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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彷彿要將他自背後剖開。他慘叫著向前爬去,撲到地牢的小窗前,抓住鐵欄。窗外是大叢大叢的赤箭花海,豔麗無方,像一片雲霞,一直盛開至天際。赤箭花海的盡頭是漆黑的溟海,越過溟海,那裡有他一直奢望而不可得的自由。
他想逃離仙山這個囚籠,這是他一輩子的願望,之死靡它。
噩夢如潮水般退去,楚狂一睜眼,發現自己再度身陷囹圄。
他發覺自己正躺在錦縟之間,四周敞闊,是間大房子。幾個青衣僕侍在旁替他包紮傷口,穿戴衣物,一些戴蓮花冠、著蓮瓣葛緇裙的道姑在門口張望,掩著口吃吃發笑。
楚狂頭昏腦脹,先攤開手腳,作個“大”字,慵懶地開口道,“我這是死了又活了,投胎到了大戶人家?還是被哪個富家千金包養了,做她面首,錦帳風流?”
那些女子們見他醒轉,笑得更歡:
“都不是呀,是你被賣到青樓裡了!”
香帷風動
仙山玉雞衛無日將至,醉春園裡熱鬧得宛若正月。
一盞盞紗燈掛進廊廡,將園裡映得如同白晝。紅倌們穿上廣袖長裙,歡歌曼舞,仿若撲飛胡蝶。
醉春園可謂花街柳巷的箇中翹楚,樓館臨鬧市而立,明廊曲檻,珠翠填咽。其間既有豔麗女伶,亦有清秀小唱,執彩而舞,笙歌雜邏,是搢紳戚畹們的銷金窟。
那玉雞衛又是仙山衛裡的大人物,一口氣兒吹度過來都能教蓬萊抖三抖。故而妓子們個個搽脂抹粉,盛裝打扮,唯恐汙了玉雞衛的眼,在園裡落個淒冷下場。
然而縱使群芳如何爭奇鬥豔,園中卻有一人興致寥寥。日上三竿,這人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口角流涎。
白晃晃的日光烘燙了廊廡,小廝敲著鈴走過來,推開槅扇,將盛著粥飯的木託端進來,喚道:“公子,用早膳了。”
這小廝話音方落,卻見眼前忽閃過一道陰影。方才那還如爛泥般倒在榻上的人突而像張翼大蝠,敏捷地跳起身,撲向他。小廝嚇了一跳,手上沒把穩,木託掉了下來,然而粥飯卻未翻倒在地,原是那人影伸出兩手,穩穩當當地將兩隻碗接在手裡,嘴巴一張,把一隻從碗裡飛出的鹹蛋咬在嘴裡,不住嚼動。
仔細一瞧,那是個不事邊幅的青年,頭蓬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