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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做殿下最後的‘士’。而想必殿下也曾聽過一句話……”
他向外邁開步子,耀眼的日光吞湮了其身影。
“‘士為知己者死’。”
一刻千秋
楚狂走出朽屋。這時午日當空,天寰、街衢亮如一片白紙,影子在腳底挨挨拶拶,寒風卻颯颯,帶著經年不變的冷意。
鄭得利正坐在狹巷裡,見了他後站起身來,叫道:
“楚兄弟。”
“下定決心了麼?”
鄭得利點頭,楚狂將含光劍遞與他,鯊皮鞘下墊著一件皂衣、一頂箬笠,是方驚愚先前穿著的衣物。鄭得利將其雙手捧過,心裡也一沉,彷彿這些物事重若千鈞。他的目光不自覺飄向屋中:“驚愚……會追來麼?”
楚狂嘆氣:“他現時太過虛弱,難以起身。我吩咐過阿缺,他會將殿下帶至員嶠。”
“想必驚愚此時心中十分不甘罷。咱們初出瀛洲時,本有數十位瀛洲義軍相隨,現在經一番兜兜轉轉,最後卻僅救得一位。”
“一人的性命也是命。哪怕僅有一人,殿下此行也確然並非徒勞無功。”
鄭得利沉下目光,微微一笑,“楚兄弟,你知曉出蓬萊時,我常攜於身畔的那些骨片麼?”楚狂道,“我聽聞那是家嚴贈你的別禮,是古時的史書。”
“不錯,那上頭的契文詰屈聱牙,記載著將來之事。白環衛手中也有些骨片,她告予我:若將骨片連綴以閱,便能讀出一件將欲發生的事體:唯我一人可出關,其餘人皆要埋骨於此。”
楚狂聽了,神色凝重,卻終嗤笑一聲,“這話聽來不好笑。”
鄭得利繼而道:“但楚兄弟,你和驚愚卻讓我得見一線生機,興許將來之事不會同骨片上的記述如出一轍,興許咱們餘下的人真能一個不落,去往岱輿之外。我願信後者,我願為此賭一把。”
楚狂誚笑道:“一個不落是不行的了,至少今日我打定主意要在此捐生。”
鄭得利也笑了:“我大抵也不行了。但如若我不行,倒反驗明瞭這隻有我一人可出關的將來是個歪理邪說,除卻我外的其餘人能活下來,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