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調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月初五,西郊莊園。
&esp;&esp;已是暮春時節,微風一吹,淡粉色的花瓣像春雨一樣斜著飄落下來,腳下看不見泥土,全是散落的花瓣鋪疊成的路。沈姑娘和蓀友先生用過晌午飯就要坐船回去,顧先生,佩蘭先生,還有漢石,竹垞,西溟他們全都來了,在淥水亭裡。
&esp;&esp;沒有人掩飾自己心裡的苦,誰都一樣,根本就沒有必要遮掩。我慢慢地磨開了硯臺裡的墨,這是一塊新的松煙古墨,公子藏了好多年,一直都沒捨得拿出來用,今天帶來了。沈姑娘道:“公子,幾位先生,御蟬給你們彈首曲子,助助興。”佩蘭先生道:“御蟬和蓀友回南,該是我們來彈‘渭城曲’給你們送行。”沈姑娘輕輕搖了搖頭,走到琴桌邊坐下,微笑著道:“今日不唱‘渭城曲’了,彈阮籍的‘酒狂’如何?”公子點了點頭,“這曲子好。”公子說著看向我,“真真,把帶的酒拿出來給先生們喝。”我輕“嗯”了聲,回身從袋子裡取出一瓶陳年花雕,公子擺開桌上的酒盅,我一一斟上。
&esp;&esp;顧先生對公子道:“容若,你別喝了,和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公子點點頭,“就喝一盅,送送御蟬和蓀友先生。”我把酒盅遞給公子,大家相互碰了碰杯,喝了杯中酒。沈姑娘開始彈起來,彈得好生狂放灑脫,手法快得看不清楚,可聽來著實豁達。“世事奔忙,誰弱誰強,行我疏狂狂醉狂。百年呵三萬六千場,浩歌呵天地何鴻荒。”這首‘酒狂’先生們都會彈,聽得都很入神,尤其是蓀友先生。他剛卸了任,滿身的輕鬆,敞開了嗓子和著沈姑娘的調一塊兒哼唱起來,聲音雖暢快可眼眸裡卻滿是滄桑感慨。
&esp;&esp;顧先生提筆,勻了勻墨,在紙上寫下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