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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我也去瞅了一眼,二甲總共得五十號人,成德就排第七個,找來找去,還愣是沒見著第二個旗人,我們成德啊算是獨一份兒了。我還在瞎琢磨,不是避了太子爺的名諱了,這不問了老爺才知道是太子爺改名兒叫胤礽了……”大奶奶坐在方凳上,掖了掖雪白的圍脖,肆無忌憚地道:“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們家成德要上榜了,這天王老子的名字都得改。”
&esp;&esp;公子微微蹙了蹙眉,“額娘。”
&esp;&esp;餘音仍在,安總管提著衣襬踱著步子邁過門檻兒,緊張兮兮地揮了揮手,“來了來了……”大奶奶倏地擱下茶盅,春燕趕忙扶她起來幫她整了整後襬。碧桃輕拉了拉我的袖子,“發什麼愣呢?”我看向她,忙緩過神來隨著滿屋子的人跪下。
&esp;&esp;“聖諭!”
&esp;&esp;老爺一身朝服客氣地引著一個同樣穿朝服戴朝冠的大人走進花廳,定睛一看這位大人便是近日常來我們府上走動的領侍衛內大臣瓜爾佳大人。老爺撇下馬蹄袖跪在了最前頭,高聲道:“奴才納蘭明珠攜犬子納蘭成德跪接皇上恩旨。”瓜爾佳大人清了清嗓子,展開聖旨,神情驟然嚴肅起來,我即刻低下頭去。
&esp;&esp;“納蘭成德,大學士納蘭明珠長子也……”
&esp;&esp;我聽著聽著心裡開始有些發怵,聖旨上咬文嚼字的不是句句都懂,可聽來卻對公子此次恩科中了進士這件事輕描淡寫一筆帶過,言辭中老是在講依祖制如何如何。最後只聽得一句“今授其三等侍衛銜,隨侍朕之左右。欽此。康熙十五年丙辰三月初一。”
&esp;&esp;話音剛落,老爺磕頭高喊道:“皇恩浩蕩,奴才明珠叩謝皇上隆恩。”齊布琛姨娘隨後攙他站起,老爺挽起袖子和瓜爾佳大人相互拱手寒暄了幾句。瓜爾佳大人走到公子面前,和聲道:“給長公子賀喜了。”公子正身雙手接過聖旨,“奴才納蘭成德領旨謝恩。”
&esp;&esp;瓜爾佳大人宣讀完旨意後小坐了會兒,喝了幾口茶便速速回宮去覆命,老爺也即刻攜公子進宮當面叩謝皇恩。大奶奶興致正高,非要讓少奶奶和寒玉到她房裡陪著打花色牌。淳雅緊挨著少奶奶坐在她身邊的圓凳上,不停地給少奶奶出主意,趁大奶奶不注意便側著身子偷看了眼她的牌,又忙不迭地推了張少奶奶的牌出去。大奶奶打了下她的手背,“是你打還是你嫂子在打,做起你孃的奸細來了!”
&esp;&esp;我把熱好的枸杞湯藥端給少奶奶,大奶奶摸了張牌看向她,“最近傅太醫來看過沒有?”少奶奶點了點頭,“昨兒剛來過,額娘放心,比前陣子好多了,腿腳也不覺著酸了。”大奶奶吃了寒玉打下的‘白板’,瞅著門前的牌道:“我看啊這個傅太醫沒什麼本事,連個產期都估不準,還是叫蔣文正好好開劑藥方,再給成德生個兒子。”淳雅笑著看了眼少奶奶,搡著她的胳膊道:“好嫂子,額娘可是下懿旨了,你這回非得再給我添個侄兒不可了!”
&esp;&esp;齊布琛姨娘把磕好的瓜子兒塞到小揆敘嘴裡,“奶奶,我看成德怎麼不大高興啊。”語罷見大奶奶不搭理,便看向寒玉,輕頂了頂她的胳膊肘,“寒玉,是不是啊?”大奶奶吐了個瓜子皮兒,“就屬你心眼兒最細,我怎麼沒瞧出來啊?”說著看向少奶奶,“昭第,你瞧出來了沒有?”少奶奶搖了搖頭,“爺怕是不知道今日會突然來傳旨,一時心裡沒有準備。”淳雅道:“姨娘說得沒錯,我看阿哥也不高興,額娘,皇上為什麼只給阿哥當個御前侍衛,這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伺候人的活?阿哥這回考得那麼高,起碼也得是個翰林什麼的才說得過去。”
&esp;&esp;大奶奶橫向她,“你懂個屁!你以為御前侍衛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想當就能當的啊?”齊布琛姨娘應和道:“老爺也是多事,非要成德考什麼科舉,那是漢人沒法子才走的路,哪裡比得上咱旗人的老路來得穩當?我就說繞了一個大圈子,早早地襲了老爺的侍衛職不就結了,拼死拼活中了進士大不了就是當個芝麻大的庶吉士,能和御前侍衛比?”大奶奶輕嘆一聲,“這成德是漢人的書念多了,跟他講老道理還真得費番心思。昭第啊,一會兒回來勸勸,你的話比他阿瑪的管用。”
&esp;&esp;……
&esp;&esp;公子回府後並不回房,一個人待在書房裡,也不叫我們去換燈燭。我端著藕粉羹走到書房門口,見公子站在書架前拿起架子上的一隻玉麒麟看,身後一卷聖旨擱在書案上。我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