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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場亂子到底是因她而起,她心裡怪過意不去的。
他一向不喜家眷貿然來衙署,但瞧見她彎起紅潤潤的兩瓣唇,他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放下吧,你可用過晚膳,要不要和我一道用些?”
沈椿眼睛亮了亮,飛快點了點頭。
謝鈺遞給她一雙筷子,目光落到她雙唇之上,忽的問了句:“你可是塗了口脂?”
沈椿卻搖了搖頭:“最近天氣幹,我只塗了潤唇的油膏。”
她還向他嘟了嘟紅潤潤的嘴巴,展示自己塗好的唇膏。
謝鈺喉結上下輕滾,又靜默著垂下眼。
謝家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倆人安靜地吃完,沈椿正要收拾東西離去,謝鈺忽又問道:“你今天的字可練完了?”
沈椿縮了縮腦袋,有些心虛地回答:“只寫了三分之二”她立馬指天發誓:“我回去就寫!!”
謝鈺居然難得沒有數落他,只是在桌前擺好紙筆:“在這兒寫吧,我陪著你寫。”
沈椿更覺得奇怪了,謝鈺忙公事的時候,一向不準別人打擾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謝鈺避開她視線,隨意解釋了句:“今天的公文處理完了,正好查查你的課業。”
沈椿也沒多想,乖乖地拿起毛筆。
她握筆的時候還不知道如何正確發力,姿勢難免有點彆彆扭扭,再加上她心裡緊張,才寫了一橫就歪了。
她垂頭喪氣地等著挨訓,謝鈺卻一言不發,忽的伸手半攬著她,右手捉住了她的手,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一行‘一行白鷺上青天’。
謝鈺側了側臉,輕聲問:“這麼用力的,記住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狀似無意地低著頭,溫熱氣流洋洋灑灑撲在她的耳根,讓她的耳朵紅了一片。
沈椿耳朵抖了抖,勉強點頭:“我記住了。”
她說完,他居然也沒有鬆手的意思,就保持著半掌控的姿勢,緩緩道:“繼續吧。”
他這樣兒,她實在沒法兒專心練字,沈椿耳根開始發燙,她肩膀動了動,想要挪開一些。
沒想到他的另隻手卻握住了她的肩頭,半強迫地讓她固定在自己懷裡,嗓音冷清:“你若是再分心,可是要受罰的。”
他語調沉靜如常,倒是讓沈椿暗暗羞愧起來,覺得自己在胡思亂想,她努力收斂心思,低頭繼續練字。
她又被他引著抄錄了兩行詩,這毛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寫著寫著突然沒墨了,沈椿摳門兒慣了,本能地沒捨得蘸墨,而是向後輕輕甩了一下。
這一甩直接甩了謝鈺半身,尤其是腰腹和胯襠處,他一身官服都被弄髒了。
沈椿嚇了一跳,忙掏出絹子幫他擦拭:“我不是故意的,你還有替換的沒?”
她擦了幾下才反應過來這位置,手僵在那裡不敢動。
謝鈺平靜地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分心了。”
沈椿想到他說的分心就要受罰的事兒,臉色一下子發苦。
她正琢磨會不會被打手板呢,忽然身子一輕,居然被他打橫抱起。
他喉間溢位一聲嘆息,似是妥協:“我也是。”
府衙共有三進院子,前兩進是當差的地方,後一進卻是專供府尹及家眷居住的內宅,成婚之前,謝鈺有一半時間都是住在這裡,他抱起她,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內室。
等到謝鈺開始解她衣裳了,她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驚的起了身:“等等”
謝鈺嗓音緊繃,慾念橫生,指尖頓了下:“你不願意?”
“不是,是太,太突然了,我怕等會兒天全黑了不好回家”沈椿顯然還沒進入狀態,還在想些有的沒的,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又安心了:“算了,反正就半盞茶的功夫,來得及。”
謝鈺:“”
他一貫淡泊冷清的表情寸寸碎裂,眸中湧上了難堪,懊惱,氣急敗壞等等情緒。
他往常總是一副遊刃有餘波瀾不興的姿態,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像是一個二十出頭,尚不能完全控制好自己情緒的青年人。
“半盞茶”這三個字從謝鈺唇間狠狠碾過,每個字都說的極慢,給她留足瞭解釋的時間。
可惜沈椿完全沒意識到這事兒對男人的意義,她撓了撓頭,納悶兒道:“是我記錯了嗎?難道還不到半盞茶?”
謝鈺閉了閉眼,怒極反笑,連道了三個好字兒。
沈椿為自己的嘴上沒把門兒的付出了代價——整個晚上她都沒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