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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朝廷運轉亦不可忽。鳥無翼不飛,官缺則政難通。”
他環視同僚,語重心長:“天下疲敝,當顧全大局,莫因一地之私,損全域性之利。”
周應秋心中暗歎,卻也是力不從心,遂伸一指:“五人,極限矣。”
徐光啟鬍鬚微顫,苦笑:“五人?帝陵、宮門、南海子,何處不需人?此等安排,實難周全。”
畢自言、黃克瓚等人亦紛紛表示人手不足,巡視、理政皆難以為繼。
面對眾議,周應秋無奈讓步:“那便十人,再多實難籌措。”
他擺手作罷,戲言如孔乙己護盤:“多乎哉?不多也!”
此言一出,滿堂皆笑,諸衙缺人之困,非朝夕可解。
此次官考,猶如甘霖普降,眾人歡欣鼓舞,遠勝往昔縣吏之選。
國子監舊例,明指下縣,無緣京闕,而今機遇當前,誰不躍躍欲試?
此番迥異,乃順天、天津兩地增補官吏之役。
嚴格而論,京城府衙亦隸屬順天轄下。
正當前廷為士子分派事宜爭論不休之際,西苑之內,帝王正設宴款待閱卷之翰林學士,其樂融融。
大明衛所空餉之弊,人所共知;而光祿寺之弊,亦非等閒。
賬上兩千庖廚,實則不足七百,真乃“虛有其表”。
幸得皇恩浩蕩,特赦之下,光祿寺一番整飭,終得千餘實數。
宴上,朱由校高坐,手持饅頭,佐以愛妃親手烹製的酸辣土豆絲,反觀下座翰林學士之燴三牲,不禁苦笑搖頭。
非是佳餚不誘人,實乃光祿廚藝,令人望而生畏,唯賜宴大臣時,方顯其用。
試想,若此等膳食致人非命,帝王恐將夢中亦笑。
宴畢,朱由校以巾拭面,隨口問於劉時敏:“平日見你面若冰霜,今日何以如此歡顏?”
劉時敏機敏,答曰:“奴婢見陛下廣開才路,心喜之至。”
朱由校手執茶盞,對恭維之詞淡然處之,轉而士子因分派鄉官而心懷不滿,怨言四起?”
劉時敏坦言確有此事,並道:“鄉間百姓多未開化,士子們或有舉人身份,卻需屈就鄉官、稅官乃至縣衙小吏,昔日賤籍之職,難免心生不甘。”
“朕已廢六房賤籍,何來賤業之說?”
朱由校語氣平和,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對於這些牢騷,他不過付之一笑,謂之:“安逸日久,人心易浮。昔年官位稀缺,進士方能高攀。今人聞鯉魚躍龍門之事,皆生非分之想,忘卻了腳踏實地。”
隨即,他下令吏部:“著即行文各衙,除家有喪事外,凡抗命不遵、自命清高者,嚴懲不貸,功名剝奪!”
此令一出,意在整肅風氣,杜絕驕奢之氣蔓延。
劉時敏領命而去,心中明瞭,此令雖針對新選官吏,實則警示滿朝文武。
自孝宗以降,文官勢力漸盛,違抗皇命之事時有發生。
朱由校此舉,意在重申皇權至上,恢復朝廷之威嚴。
…………
吏部之內,周應秋手執名冊,逐一審視人名,神情專注。
驀地,身側忙碌於統計的孫如遊側目,輕聲言道:“聞有士子被遣任鄉長,心懷不滿?”
“不滿又如何?”
周應秋挑眉,手指輕叩桌上聖旨,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逆旨不遵,即為不忠不敬,功名自當剝奪,以儆效尤。”
孫如遊聞言,恍若醍醐灌頂,喃喃自語:“恭順之道,確為仕途之基。”
隨即,他話鋒一轉,引經據典:“昔日盛唐,科舉繁盛,科目眾多,諸如明法、明字,皆為一時之選。”
言罷,目光含笑,試探性地望向周應秋。
“此皆陛下復古之心,借古鑑今。”
周應秋淡然一笑,揮手間盡顯從容,“而今大明,陛下以律法、算術、行政三科為要,意在速求中興,我等自當領會聖意,鼎力支援。”
孫如遊略一沉吟,憂慮道:“八股取士,二百載矣,驟變恐生波瀾,民間非議四起。”
“此乃庸人自擾。”周應秋不以為意,輕搖手中名冊,“陛下並未廢棄八股,士子若真有才學,何懼變革?再者,律法、算術,皆為治世之實學,非愚鈍之輩所能掌握,士子們理應欣然接受。”
“然則,自元順以來,朱注四書五經為科舉圭臬,理學深入人心,今忽以實用之學選才,士子中或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