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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如遊再次提出疑問。
“不服者,不過自視甚高,未識時務耳。”
周應秋輕笑,言辭間盡顯自信,“士子多以慕經求義為榮,然官考所試,不過《算經》、《到任須知》、《大明律》等基礎之學,皆是日常政務所需,學以致用,方為正道。”
言及理學,周應秋撫須而談:“陛下未廢科舉,未改經典,理學仍為顯學,士子們無需憂慮。”
孫如遊聞言,豁然開朗,點頭贊同:“周尚書所言極是。”
一番對話間,學子分配之事塵埃落定。五百才俊,前百名榮耀入京,分列六部諸衙;其餘則按科分配,各司其職,律法之士赴刑名,數算之才入稅務,各有所歸,各展所長。
行政科一員,竟搖身變作鄉間父母官,果果分配既定,又需覲見龍顏,再奏一章,待御筆親批,而後昭告天下,榜上有名。
二人攜手,共攜聯名奏疏,步向西苑。未至目的地,卻意外伴駕出城,踏青而去,春風得意馬蹄疾。
街市繁華,朱由校心中感慨:世間繁華,首推順天府,人潮湧動,摩肩接踵;商鋪琳琅,唯朝陽門東市獨步天下。
若論比肩者,唯應天府可談,昔日大明雙都,輝煌一時。
昔日萬國來朝,天威遠播;山河壯麗,邊疆安定。
然時過境遷,大明自盛轉衰,雖有宵小蠢蠢欲動,然亡國之憂尚遠。
朱由校觀路上行人,面色紅潤,心中疑雲:國勢雖微,何以無亡國之兆?
昔日裝備簡陋,猶能克敵制勝;稅賦沉重,起義軍亦難逃天網。
朝廷權威,猶存昔日風采,地方不敢有二心。
如此局勢,若置於漢獻、唐哀之手,必為翻身之良機。然朱由檢何以至此?
徐慧兒輕聲喚皇后,朱由校沉浸於外物,未聞。徐婉兒輕拉其妹,不欲擾君心。
半月相處,徐婉兒已洞悉皇上性情,時而靈動,時而呆愣。
“皇莊已至。”
劉時敏之聲打斷了這份寧靜。
朱由校收回目光,調侃徐婉兒:“看了一路,朕都羞紅了臉。”
徐婉兒驚醒,羞赧推之:“夫君取笑!”二人笑語間,盡顯伉儷情深。
下車之際,朱由校吟誦蘇軾佳句:“江上冰消岸草青,三三五五踏青行。”
徐婉兒不甘示弱,續其後句,才女之風盡顯。
朱由校雖心中無奈,仍贊其才情。
朱由校輕撫額際,心中暗忖,是否對那蘿莉過於寵溺,以至於今日歸途,恐又將惹得她淚眼婆娑。
眼觀皇上與皇后吟詩作對,情意綿綿,周應秋與孫如遊交換一眼,默契地選擇了置身事外。
大明之風,非外界所傳那般嚴苛禮教,反而在西洋異教與上帝觀念的滲透下,思想漸趨開放。
憶往昔,李贄這位七旬思想家,以王陽明心學為基,敢於挑戰程朱理學之桎梏,力倡功利,尊女倡婚自由,更顛覆傳統,贊秦皇為千古一帝,譽武后為“聖後”,其行徑驚世駭俗,無所不為。講壇之上,僧俗婦農,無分貴賤,皆慕名而來,儒釋道三教並蓄,盡顯真我風采。
李贄之引領,大明步入思辨之潮,雖最終或成亡國之隱憂,然周應秋與孫如遊二人,對此尚矇在鼓裡。
見皇上皇后手牽手,恩愛有加,周、孫二人暗自揣測,應無神宗與王皇后那般金印焚燬、多年未補之憾事重演。
朱由校渾然不知身後大臣心思,若知,定以杖責之,笑罵其多管閒事。
忽見異物,遂令挖掘,太監們遵旨行事,不久便捧土而歸,土中蟲卵密佈,令人毛骨悚然。
“二位愛卿,可知此為何物?”
朱由校笑問,周、孫面面相覷,心中生畏,密集之狀,實難言喻。
“夫君。”二女見狀,緊貼皇帝,朱由校輕撫其背,以示安慰。
周、孫雖非田舍郎,卻也未曾親歷農耕,面對此景,亦是手足無措。
孫尚書雖滿腹經綸,此刻亦啞口無言,對這田間異物,束手無策。
聞及帝王之語,孫如遊額間悄然滲出細密冷汗,然君命難違,他只得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回應:“此物疑為蟲豸之卵。”
“非止蟲卵矣。”
朱由校輕嘆,語帶決絕,其童年往事浮現心頭,“朕幼時嬉戲田埂,亦曾掘得此物,實為蝗蝻之卵。”
“蝗蝻?”
孫如遊面露訝異,“古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