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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丁娟娟邁進校辦工廠的姿態,武文傑就知道她的現場體驗缺項太多。
最最首要的,就是安全意識。
這可是命攸關的大事啊。
想當初武文傑進班組的時候,被車輛拍過三巴掌,都是因為安全。
第一巴掌,打的是“頭頂防墜落”。
“天車上如果吊著東西,無論如何你不能呆在下面。”車輛十分嚴肅地告誡武文傑。
幹著幹著活,武文傑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車輛讓他取個工具,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天車正在吊工件,悶著頭就從下面走過來了。
給車輛遞工具,車輛沒接,啪地在他頭頂狠狠地拍了一下。
這一下打得夠狠,打得武文傑眼睛直冒金星,差點把手裡的工具扔到地上。
他幾乎要脫口罵出,車輛搶先開了口:“想不想要命了?”
武文傑這才醒悟他為什麼打自己,知道錯了,他乖乖低下頭,聽著車輛訓:“不打疼你,你真記不住。知道當時我師傅是怎麼教我的嗎?”
武文傑心裡說:“你這一下差點把我打了半死,你師傅還能把你打死不成?”
他當然不敢說,只是摸著腦袋搖搖頭。
車輛嗖的一下從武文傑手裡奪下工具,照著他的腦袋揮舞了一下。
武文傑大吃一驚,急忙用兩隻手抱住腦袋。當然,車輛手裡的工具並沒有打在他腦袋上。
“告訴你,我師傅手裡的傢伙,當場就給我腦袋上敲了個大包。”車輛比劃著說。
“真打呀?”武文傑瞪著眼睛問。
“可不真打嘛!師傅說,那是為我好,是為保我小命,打一回我就記住了。師傅打只是打一個包,天上墜物腦袋就得開瓢。那會兒師傅帶徒弟,就是這麼帶出來的,現在不興這個了,哪個師傅還敢打呀!你還別說,我就認這個理,一打真管事。”
一開始,武文傑心裡既有委屈又有不滿,聽完車輛的這番話,再琢磨琢磨剛才的感受,也覺得有那麼點道理。
自從捱了那一回“打”,只要走在廠房裡,武文傑首先往“天上”看,確認頭頂上沒東西了,才踏踏實實往過走。
第二巴掌,打的是“登高防失足”。
組裝用的升降臺不高,大概一米多吧。有一個帶扶手的梯子。
幹活幹得興起,武文傑著急下來,他懶得走梯子,就想往下蹦,被正好在邊上的車輛看見,他順手給武文傑小腿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你會飛呀?”
武文傑站在臺子上,疼得齜牙咧嘴。
車輛教訓他:“記著,在生產現場,凡是登高爬低的,一律要走梯子,而且要撿有扶手的梯子走。”
武文傑過去是不知道這規矩,自打捱了車輛這第二巴掌,他的書呆子勁就上來了,無論繞多遠,他都必定要腳踩臺階,手把扶手。
第三巴掌,打的是“幹活不走路,走路不幹活”。
這其實跟旅遊景點的“走路不照相,照相不走路”是一個道理。
生產現場的地面與景點相比,更要複雜,更要危機四伏。
儘管現場有車輛和行人各自的通道,各個專用區域也標誌分明,但一旦幹起活來,往往不免出現各種穿插,甚至產生一定的混亂。
武文傑去取一個部件,見上面的包裝紙沒有扯淨,便低著頭一邊扯一邊往臺位走去。
他突然感覺好像有座山擋在前面,抬頭一看,只見橫眉怒目的車輛站在眼前。
“我告訴你,撕包裝紙這活,要麼在部件箱那兒幹,要麼拿到臺位上幹,絕對不許邊走邊幹。”
說著,車輛指了指腳下。
武文傑低頭一看,卻見他和車輛之間橫著一根長長的彎管,如果不是車輛攔著他,他一定會被這根彎管絆到。
“不打,怕是不行,”車輛一本正經地說,“不過打哪兒由你定。”
武文傑腦袋上捱過一下,腿上捱過一下,他伸出胳膊說:“就打這兒吧。”
車輛搖搖頭:“打那兒你印象不深,就打你這兒。”
說著他照武文傑的眉心,狠狠地拍了一下。
這一下用力不小,打的武文傑眼淚都出來了。
“知道這叫打什麼嗎?”打完,車輛問武文傑。
武文傑眼含淚搖了搖頭。
車輛咬著牙說:“就是打你不長眼。”
早先,工廠的作業條件差,安全隱患多,為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