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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吏垂下眉毛,說道:“不問又怎麼知道?”

皇甫魚說:“以前可是不問的。”

門吏說:“今非昔比,在下擔待不起。”

皇甫魚看了杜雲一眼。

杜雲從衣袖中掏出印信,給門吏過目。

門吏一看,膝蓋發軟,弓腰說道:“原來是關內侯,失禮,失禮。”這門口也不好下跪。

杜雲說道:“此人是我隨從。”指了指夏侯泓。

夏侯泓聽了,挑了一下眉毛,默不作聲。

門吏趕緊說道:“請進,請進。”放三人入內。

公堂之內,張氏兄弟正在清理賬目,案上堆滿文書。

張一笑揉了揉眼睛,說道:“早知案牘勞神,還不如在城外修造營寨。”

張三嘆說道:“哎,以我才華,該縱橫沙場,立不世之功,誰料卻做些捉筆頭的事情。”

張一笑問道:“三弟哪來的才華,我怎麼不知道?”

張三嘆說道:“哎,兄長沒有慧眼,焉能識珠。”說著,拿起木牘給他看:“看見了嗎?”

張一笑看了看,不明所以,問道:“看什麼?”

張三嘆說道:“看這字,是否寫得奇宕峻拔?”

張一笑摸摸下巴,也看不出有什麼高明之處,問道:“是又如何?”

張三嘆說道:“我縱情於筆端,這字有爭鋒之氣象。.”

張一笑捋須道:“三弟既然能縱情筆端,又何必嫌苦?有這才華,不如將為兄這卷賬目也抄錄一番。”拿起一卷剛清理完畢的賬目,只待重新抄錄。

張三嘆搖了搖頭,說道:“哎,兄長怎不知苦中作樂?”

一個人聲在堂外響起:“一笑,三嘆!”

兩人往門外望去,見杜雲三人拾階走來。

杜雲早認得清楚,也不顧門前衙役阻擋,闖入堂來,衝張氏兄弟拱手笑道:“兩位張兄別來無恙,征夫身在何處?”

張一笑與張三嘆對視一眼,張一笑起身道:“安之怎麼這般莽撞,在這大堂之內,該稱我等功曹才是。”

張三嘆起身說:“哎,全無禮數,人心不古。”

杜雲聽了,一愣,不過他也知道張氏兄弟嘴貧,說道:“你我相熟如兄弟,又何必拘禮?”

張三嘆搖頭晃腦說道:“哎,荒謬!‘班朝治軍,涖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豈能輕忽,想你還曾掌軍。”

張一笑說道:“三弟所言極是,非我等怠慢,只是公堂之上,不得徇私。”

這時,皇甫魚上前盈盈行禮,說道:“民女見過兩位功曹,敢問郡守可在府中?”

張氏兄弟聽她聲音清脆,人又美極,都笑開了眼。張一笑搓著手說:“這位小娘子好識禮數,勝過安之。我家郡守正在府上,你找他所為何事?”

皇甫魚說道:“諸葛郡守曾覓《鳳求凰》之曲,今日特來相贈。”

諸葛邪與庾家之女定的婚期將近,這理由毫不違和。

張三嘆走近前來,對皇甫魚說道:“原來如此,我這就帶你去見郡守。”

杜雲這兩人見色忘義,問道:“那我呢?”

張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且在偏廳等候。”也走到皇甫魚身邊,又換上一副笑臉:“還是由我引路吧。”

皇甫魚粲然一笑,宛若嬌花,聲音恰似銀鈴。

張三嘆爭著說道:“我來引路就是。”說罷,當先而行。

兩人陪著皇甫魚出門,往後院去。

杜雲望著他們背影,說道:“哇,當了官果然不同往日。”

夏侯泓在一旁開口說道:“狗官。”

杜雲看了他一眼,不禁笑道:“正是。”

皇甫魚被領到後院,見諸葛邪正在涼亭中休息,懷中抱著琴,時不時撥一下,若有所思。

張氏兄弟心想:“郡守還真是清閒。”入亭中作揖行禮:“郡守,這位小娘子說有《鳳求凰》之曲相贈。”

諸葛邪起身來,一看是皇甫魚,笑道:“原來是魚兒。”

皇甫魚上前作揖道:“魚兒見過郡守。”又直起身,給他使了個眼神。

諸葛邪瞧了,對張氏兄弟說道:“魚兒乃是武陵郡望皇甫家之女,莫說《鳳求凰》,只怕連《凰求鳳》之曲也有。”

張氏兄弟對視一眼,心想:“《鳳求凰》古已有之,卻不知還有《凰求鳳》。”又道:“安之來了,在偏廳等候。”

諸葛邪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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