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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賊人只怕已逃之夭夭,於營中故布疑兵。”

諸葛邪察看地形,說道:“此處雖險,卻擋不住水軍。”

關公角通往陸地一條道,確實易守難攻。但是水賊沒有戰船,終非官軍敵手。倘若被截斷陸路,又遭水師圍攻,反而成甕中之鱉。

陳汜問道:“郡守,該如何行事?”

諸葛邪說:“我婚期將至,想邀霸洞庭赴宴。”

陳汜驚訝道:“啊?”

往岸上扔下幾塊木牘,水師調頭離去。

戰船轉而往北,入沅江,行百里水路來到臨沅城外。放下諸葛邪所部兵馬,陳汜復又揚帆順江而下。

諸葛邪抬頭看了看高大的鼓桴,對胡不二說道:“不二,在城外紮營,安置人馬。”

胡不二拱手稱是,與劉猛一起在城外紮營,安置這一百氐兵,還有鼓桴。

諸葛邪領著張氏兄弟入城去。

老郡承交割完武庫、卷宗,聽諸葛邪問道:“城中有多少士兵?”

老郡承說:“這城中有五百士兵,並兩百衙役。”

諸葛邪說:“這五百士兵怎麼擋住洞庭賊寇?”

老郡承睜大眼睛,說道:“擋得住,只要封閉四門,那賊寇便進不來。”

諸葛邪心想:“分明睜眼說瞎話。”又說:“不妨清點其人數。”

老郡承面色不改,說道:“這有何妨?明晨叫士兵集於府外就是。”

次日,士兵與衙役果然聚集於衙門之外,諸葛邪一經清點,士兵只三百人,衙役倒是有二百五。他問兵曹:“老郡承何在?”

兵曹稟報道:“老郡承今晨已離去。”

諸葛邪聽得臉色一變,說道:“他倒跑得快!”

兵曹問道:“郡守,是否要派人去將他追回來?”

諸葛邪搖搖頭:“不必了,如今怕是殺了他也湊不齊人數。”命張一笑為功曹從事,張三嘆為功曹書佐,重新造冊,署理兵馬錢糧。

皇甫家的醫館之內,醉頭陀、雷摩柯已擒來七指鼠。

杜雲看他尖嘴猴腮,卻目有精光,右手確實少了三根指頭。

皇甫魚說:“偷書的乃是聖手書生,此事已了,與七指鼠無關。”

七指鼠對醉頭陀說道:“禿子,早說過不是我所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柳葉莊行竊。”

醉頭陀一揖到地,說道:“是我錯怪賢弟了。”

雷摩柯“哼”一聲,說道:“他不過是一賭徒,哪裡賢了?”

七指鼠也不生氣,咧嘴笑道:“雷兄是不知賭錢之樂。”

雷摩柯搖了搖頭,知他死性不改。

醉頭陀對皇甫魚說道:“既然事了,我等這便告辭。”

皇甫魚說:“勞三位奔波,各賞金十兩。”

七指鼠搓著手,眼睛裡笑出花來:“又這等好事,不妨多拿我幾次。”

杜雲聽了,心想:“皇甫家真是多金,出手如此豪奢。”

雷摩柯說:“我不用黃金,只需三宮保命丸。”心想:“有此藥丸,即便身負重傷,仍有活命之機,豈是黃金可比?”

醉頭陀說:“魚兒,我欠貴莊一命,暫且記上,他日一筆勾銷。”

杜雲想起柳葉莊玄晏宅門口所記錄的賬目,心中嘀咕:“原來替皇甫家做事,還可以換命,真是少見。”

原來,這醉頭陀嗜酒如命,不想被人仇人下毒,命懸一線,得七指鼠送至柳葉莊,才撿回一條性命。醉頭陀痊癒之後,贈金給七指鼠算還了人情,又要給皇甫家診金。無奈皇甫家並不卻錢,只需醉頭陀替莊上做事,以抵消救命之恩。

皇甫魚滿口答應,命人取來藥丸,並記下醉頭陀功勞。

三人各有所得,告辭而去。

一個玄衣弟子入堂來,稟報道:“魚兒,新來的郡守已經坐衙,名為諸葛邪。”

杜雲一聽,站起身來:“啊,征夫已經來了?”說完,又對皇甫魚道:“杜某先行告辭,去往郡衙。”

夏侯泓也站起身來,盯著杜雲。

皇甫魚卻說:“同去,同去,我正有事要找征夫相商。”

三人趕去太守府。

門吏見是皇甫魚,忙拱手問道:“不知魚兒前來所為何事?”

皇甫魚說道:“求見諸葛郡守。”

門吏看杜雲還佩著兩柄刀,又看夏侯泓面無表情,問道:“這兩位是?”

皇甫魚說:“這還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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