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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見聖手書生夫妻皆已喪命,卻搜不出《千毒錄》來,對手下莊客說道:“將他們夫妻連同坐騎全送去柳葉莊,就說沒有找到《千毒錄》。

.”

莊客拱手稱是。

周公子略一思忖,又說:“還是我親自送去,免得爾等嘴拙,反惹出事端!”看了一眼快刀李的屍首,說道:“將快刀李及其從者放火焚了,骨灰撒入江裡餵魚,此事不得洩露半句!”

莊客說道:“小人遵命!”

這周家莊竟敢私造弓箭、豢養兵馬,其實只緣於水賊得勢,而官府卻無力剿滅。對民間結寨保莊睜一隻眼閉一眼,若還能協助官府殺賊,那是再好不過。

如今臨沅城中並無郡守,那老郡承只等諸葛邪前來上任,便可離開這武陵,回江陵安度晚年。

洞庭湖上,二十艘鬥艦由東向西駛往臨沅。

戰船之上,水師裨將陳汜對諸葛邪說道:“郡守,再往前就是沅江口,其南面為關公角,正是水賊結寨之所。”

諸葛邪搖搖羽扇,說道:“想我這堂堂郡守,居然還要水師護送才得以上任,官府顏面何存啦?”

站在一旁的胡不二心想:“若不是要走水路,本也無需水師護送。”

其實諸葛邪走水路也是迫不得已,這船上還載著鼓桴,倘若走陸路,還不嚇壞官道上的百姓?

陳汜賠著笑說:“這……尋常官員上任不過數十隨從,唯有諸葛郡守可以如此風光。”

諸葛邪問道:“這水賊到底有多少人馬?”

陳汜說:“漢壽有民五千戶,水賊怕不下四千兵。”

諸葛邪心想:“依他所言漢壽百姓豈不多半從賊?”說道:“果真這麼多,叫我這郡守的位子又怎能坐得安穩?”

陳汜心想:“你有長史不做,偏要做這武陵郡守,豈非自討苦吃?”嘴上卻好言相勸:“郡守無需著惱,這賊人安於湖澤,只要不去招惹,定然無事。”

諸葛邪說:“都尉此來何不順道剿滅這班水賊?”

陳汜說道:“郡守有所不知,這班賊人入水為賊,上岸卻為民,難以分辨,剿之不盡。若惹得它懷恨尋仇,反於臨沅城不利。投鼠忌器,還是避走為妙。”原來,官軍並非沒有剿過水賊。三年前便直搗賊窩,焚其營寨。只是賊人逃往岸上,遁入蠻疆,官軍難以將其盡剿。

一待官軍退去,水賊復又立寨。反正羊毛並不出在賊身上,無非多行劫掠。且那賊首霸洞庭懷恨在心,竟引兵攻破臨沅城。郡守雖逃得性命,卻被罷官問失城之罪。此後更無人敢接任郡守,眼下只由郡承代職。

諸葛邪聽了,卻說:“我倒是想去看看那賊寨,不妨往關公角走一遭。”

陳汜怕他有失,勸道:“郡守千萬不可犯險。”

諸葛邪笑道:“陳都尉莫非膽怯?”

陳汜說道:“卑職敢親臨矢石,何懼之有?只是郡守若有差池,我百身莫贖。”

諸葛邪說:“不知本官之言,算不算得將令?”他乃朝廷所封蕩寇將軍,陳汜只是司馬無忌帳下提拔的佐將,給了個雜號都尉,不可相提並論。且此來,本就以諸葛邪為尊,發號施令。

陳汜聽了,只得躬身道:“自然算得,下官遵令就是。”

陳汜命人打出旗號,戰船如雁行排列,駛往關公角。還未望見賊寨,只見水面蘆葦密佈,戰船收帆減速,搖櫓前行。

忽然聽見一陣鼓響,有十餘條小船鑽出蘆葦,行於水面,賊人在船上搖旗吶喊。賊船之小比起鬥艦,真是小巫見大巫。賊船上只能載二十人,鬥艦載二百人也輕鬆。

陳汜望了望,心想:“不過是虛張聲勢,這些賊人好比螻蟻,豈能擋我?”對諸葛邪說道:“郡守,可直搗賊營。”

諸葛邪說道:“進兵。”

陳汜下令進軍,沿蘆葦間的水面而行。賊船又鑽入蘆葦叢,施放暗箭。鬥艦有女牆防護,不予理會,繼續前行,進至關公角。

這關公角其實就是由南而北伸入湖中的一塊陸地,細細長長,好似犄角,上邊還有山嶺。這“犄角”又將西邊的湖面切出一塊來,形成一個半封閉的水泊。水泊西岸港汊極多,可通往沅江、資水,以作退路。傳說關羽曾在此地訓練水軍,故稱為關公角。

陳汜走水深處,駛近賊寨,望見其中旌旗搖動,不知虛實,岸邊卻無船隻,對諸葛邪說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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