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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白又青，心滿意足地吃了一頓飽飯。
&esp;&esp;華灩命小廝去埋單，過賣託著托盤每人送上一杯井水湃過的薄荷熟水，這天兒用完飯後飲上一杯，頗為爽快。
&esp;&esp;白又青喝完後，仍有些意猶未盡，一雙圓溜的眼睛瞟著華灩面前的那盞未動過的。華灩瞧他這副樣子，很有些像她小時候偷偷養過的小兔子討吃的，便把她自己的推給了他。
&esp;&esp;小廝回來後，幾人便起身朝外走去，來往迎接待客的茶、酒博士無一不滿臉堆著笑，白又青見了便摸著吃得滾圓的肚腹感嘆道：“果然還是上京城的酒樓多有珍餚異饌呀。”
&esp;&esp;齊曜淡淡道：“倘若你肯使錢，即便是窮鄉僻壤也有人為你烹龍炮鳳。”
&esp;&esp;白又青不免有些訕訕的。
&esp;&esp;華灩冷眼旁觀，這二人果然不太熟悉，確實如白又青先前所說，是他硬纏著齊曜才能同行。
&esp;&esp;她適時地開口：“白兄、齊兄，不知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若是方便，小弟也能稍上一程。”
&esp;&esp;白又青笑著指了指河對岸的國子監：“多謝小公子盛情款待，我就住在國子監，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就不勞煩隨波你了。”
&esp;&esp;華灩頷首，正要同他們告辭，卻見白又青笑嘻嘻地湊上來，白淨臉皮漸漸染上了緋紅，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下午我便要為齊兄畫像了，隨波要不要一同前來？”
&esp;&esp;華灩噎了一噎，她想了想，擺手裝作遺憾道：“不了，小弟得回家去，還是不打擾你們雅興。”
&esp;&esp;白又青很是失落。
&esp;&esp;齊曜人高腿長，走得也比他們快。華灩瞥了眼走在前頭的齊曜，那側臉黧黑，鬍鬚滿面，怎麼看也算不上廣眾意義上的美人，便悄聲問白又青：“白兄，你真的覺得，他美嗎？”
&esp;&esp;他自然是指齊曜。
&esp;&esp;白又青認真地點點頭，亦用氣聲回應道：“隨波，有句話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望堯兄的骨相極美。”
&esp;&esp;華灩一時無語。
&esp;&esp; 來是空言去絕蹤14
&esp;&esp;齊曜發覺他們沒有跟上來，在前頭停了下來，揹著手垂睫賞著道旁的桃杏綠柳。
&esp;&esp;這奼紫嫣紅的花卉，向來只生長在溫暖的南地，便如那燕隨波，一望即知這人必定是金蓴玉粒嬌生慣養長大的，秀美面容是未經風霜的天真，狡黠眼神後是寵慣嬌縱出的嬌憨，這樣的人，同他簡直是……兩般天地、雲泥之別。
&esp;&esp;想起那雙清瑩秀澈的眼睛，齊曜默默想，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妙。
&esp;&esp;白又青從後面追上來，費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望堯兄，我們走吧！”
&esp;&esp;齊曜回首，見只有他一人，頓了頓，問：“燕小公子呢？”
&esp;&esp;白又青道：“你說隨波呀，他說他父親打發他去做事，得回家了。”
&esp;&esp;齊曜點點頭，沒再說話，見白又青跟上來了，便往國子監方向走去。白又青囉裡囉嗦地在一旁講著興高采烈的廢話，幾乎是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這時倘若有人從背後看，就會發現齊曜邁出的每個步子，幾乎都是等距的。
&esp;&esp;“殿下，咱們現在去哪兒？”
&esp;&esp;華灩疾步前行，行動間衣袂翻飛：“回宮。”
&esp;&esp;小廝吃驚道：“您不回蘭臺了嗎？”
&esp;&esp;華灩瞥他一眼，嗤笑：“要麼你替我安排？”
&esp;&esp;小廝立馬低下頭去：“奴婢不敢。請殿下恕罪，是奴婢譖越了。”
&esp;&esp;華灩到馬廄處牽了馬，長腿一跨，套上馬鐙飛身打馬往皇宮去了。
&esp;&esp;等回到月明宮，命了宮人在書房外守著，她自己研墨鋪紙，取一支狼毫細筆，一邊細細思量，一邊執筆落墨。
&esp;&esp;吹乾墨跡後，華灩對著燈反覆看了又看，然後對摺封好，套上封套，戳上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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