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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蜚拿著一毯絲絨過來,輕輕搭在那男子腿上。
那男子坐在錦墊上,面前一張小几,几案上溫著半壺酒,旁邊焚著半爐香。
阿蜚面露不滿:“公子,你一個人坐在這兒,冷。”
那男子藹藹一笑:“你這不是給我拿了薄毯嗎?披著就不冷了。”
阿蜚問:“公子今日點的什麼香,真好聞!”
那男子笑了笑:“是杜衡加了蘇合香,聞著暖一些。”說著,對阿蜚招了招手:“你過來,坐我旁邊!”
阿蜚順從的坐下來,歪著頭想了想:“公子今夜不在房裡,我擔心。我等了好久,外面風吹過來,好冷,我就只好出來找公子了。”
那男子低低一笑:“我總是在府裡的,你擔心什麼?”
阿蜚稚氣未脫的臉上顯出委屈神色,而後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就是擔心。”
那男子看著天邊的月亮對他說:“今日十五,突然想出來看看月亮,那時候看你睡著,便沒有叫你。”
阿蜚“蹬”的一下起身,挑起紗幔走到欄邊,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動不動的看著那明月。
突然,他才低低說:“公子騙人,都說十五的月亮是圓的,可今晚的月亮和昨晚一樣。一點都不好看。”
那男子為自己倒了杯酒,舉杯的時候卻是轉到阿蜚面前,眸中帶點戲謔:“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桑落酒,你嚐嚐?”
阿蜚面上顯出掙扎之色:“可我上次喝酒,差點給公子闖禍。”
那男子淡淡挑眉:“就算你闖再大的禍事,不還有我給你兜著。”
阿蜚小心的說:“那……那我就喝一口。”
那男子笑了笑,將酒盞放在阿蜚面前。阿蜚喝了一口,小心的抬眸覷著那男子,聲音小小的:“我再多喝一口也沒有什麼吧?”
那男子伸出手,柔柔摸了摸阿蜚的頭:“你就算把這兒的酒都喝完,今日也沒人攔著你。”
事實證明,阿蜚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三杯酒下肚,他面上已經是可見的醉意。
那男子和聲喚:“阿蜚?”
阿蜚用手撐著腦袋,聽到那男子叫他一聲,迷濛間滑下來,額頭磕在桌角處。
他的眼淚一下子就飄出來了。
那男子好笑的揉了揉他的額角:“阿蜚不疼。”
阿蜚拽著他的衣袖,眸中是清澈的一漲泉水。
那男子無奈的又說:“那我給你揉揉。”
阿蜚也不知聽沒聽懂他說的話,只是呆呆的趴在那幾案上,那男子用指腹輕輕揉著阿蜚的額角,聲音如晝景薰風:“你覺得今夜的月亮不好看嗎?”
阿蜚的頭在几案上微動了動,那男子失笑:“你這是點頭還是搖頭啊?”
少年聲音帶著醉酒後的微啞:“點頭。”
那男子道:“十五的月亮總得十六才能圓滿。可今夜到底有些不同,所以我才出來看看。”
阿蜚已經醉了,但他還是說:“嗯,公子說的對。”
那男子收了手,輕輕在他背上拍了一拍:“你這樣信任我,可我並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好。”
阿蜚迷濛間眼睛突然睜開,定定看著那男子。那男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只得轉了語調:“我比你看到的還要好,這樣總行了吧。”
阿蜚聽到這話,這才緩緩閉上眼睛。
那男子為自己斟了杯酒,懶懶舉在唇畔:“亦痕君大婚啊!真是可惜!”
阿蜚神思已算不得清醒:“誰大婚?又可惜什麼?”
那男子想了想,才皺眉解釋:“可惜這場婚宴終究會落為天下人的笑柄。可惜畢家繁盛百年……今夜氣數將盡。”
阿蜚拽著他的衣袖,雖然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但還是問他:“公子給我講?”
那男子手指摸著寒杯,笑意是未所見的溫軟:“好,我就講給你聽。”他抽出衣袖,又對阿蜚說:“你靠過來些,就不冷了。”
阿蜚聽話的往過來移了幾分。他的頭髮軟軟的搭在那男子手腕處。
那男子聲音再聽不出一絲情緒:“今日十五,正是大梁亦痕君大婚。娶的且是魏王唯一的胞姐,明月臺那顆明珠。可你應該知道,亦痕君是有位妻子的。呵!世人皆道他極厭惡他那位妻子,可我看不然。”
“我雖從未見過亦痕君,可我也曉得依此人秉性,若真是不上心的人,他又哪裡生出來的厭惡,別說是厭惡,他連情緒怕是都不會牽動半分。無論愛或恨,他對他那位妻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