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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若是僅僅出兵在橋頭,耀武揚威一番便歸來,莫說無法給孫吳交代,他自己心中都過意不去。
不是甘願為孫吳赴湯蹈火。
乃是覺得,辜負了丞相諸葛亮授於他為別督的器異。
唉,兩難。
莫非,我須遣人去請廣武督廖化策應一二邪?
凝眉成川的鄭璞,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丞相有言囑他,自然也會去書告知廖化,然而他並不想勞煩廖化。
緣由,是此番乃他首次獨立督軍征伐,他不想尋求他人共立,亦不允許虎頭蛇尾的情況出現,免得讓其他將領以為他眼高手低。
乃是紙上談兵的“趙括第二”。
尤其是,北伐將近!
他要儘可能積累功勳,以一場大捷的戰功,來抵消自身年齒尚輕、資歷淺薄!
讓他人不小窺於自己!
譬如李守將今日的隱晦告誡。
還有已然淪為喪家之犬的百頃氐王楊霽,今日的桀驁無禮。
唉,為今之計,唯有看能否引蛇出洞了。
就是不知,若我縱兵劫掠氐人邑落,再伏兵於道,那橋頭的賊軍會如我所願出戍圍而戰否?
鄭璞目視著輿圖上景谷道周邊,所標註的氐人邑落,心中嘆了口氣。
正思量著,軍帳簾布被側挑開,閃入一道小身影。
是傅僉。
舉軍上下,也就身為鄭璞弟子的他,值守甲士無需稟報便放入來。
且因他一直隨軍,鄭璞便讓他領些雜事。
權當是,從小培養他對軍中事務及督管的熟諳了。
抱著幾卷竹簡的他,甫一進軍帳,便笑顏潺潺步前,朗聲而道。
“先生,這是紹先兄讓我送來的俘虜供詞,他正詢問百頃氐王關於陰平之事。劉監軍去尋李守將,似是問及關隘軍械庫存之事了。還有義弘兄,則是因為暮食將近,正巡視士卒夜宿安排之事。他們皆聲稱,暮食時歸來與先生共討軍情。”
“恩,好。”
接過竹簡,鄭璞輕輕頷首,逐一翻開而看。
或許那三氐人俘虜級別太低的關係,供詞無有多少緊要資訊。
僅是聲稱橋頭那邊的駐軍,約莫一千有餘,駐守主官頗受士卒愛戴,以及陰平氐王強端鮮少前來橋頭巡視之外,別無他事。
不過,對於鄭璞而言,亦有所得。
敵軍千餘人駐守,可直接扼殺攻堅的念頭了。
而那“頗受士卒愛戴”的讚詞,或許能拿來作一番文章。
因為氐人的兵制,乃是大部落裹挾小部落作戰。那橋頭主官既然受士卒愛戴,必然是擅長協調各大小部落之人。
自己若遣兵劫掠,他為安撫各部落首領的情緒,或許會遣兵出來巡視一番。
就是所遣之兵,至多不過百人。
無法滿足於鄭璞,需要一場大捷的胃口。
罷了。
獨自作思,終究比擬不了群策群力。
且等子睿兄等人歸來,再商議如何排程吧。
鄭璞心中暗道,闔上竹簡,正將欲放在案几上,卻見傅僉正全神貫注的,瞪著景谷道輿圖,且嘴上自作喃喃,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如此情況,讓人見了,忍不住會心一笑。
亦讓鄭璞心中,不由起了考校之意。
擱下竹簡,輕聲發問,“咳!絮叨些什麼呢?”
“啊~~”
被驚醒的傅僉,有些尷尬的搔著鬢角,嘿嘿笑了幾聲。
也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輕聲試言,“先生,我軍要對陰平用兵了嗎?”
“嗯。”
微微頷首,鄭璞耷拉下眼簾,隻手輕揉眉心,“你讀《孫子兵法》與《捭闔策》,亦有些時日了,且說說吧。如若你是此戰督軍,當如何排程克敵?不必拘束,心中如何作思,盡數道來。”
“諾!”
聞問,傅僉臉上當即泛起興奮的神采,“先生,那僉斗膽試言之。”
恭敬應聲後,他清了清嗓子,方朗聲而道,“孫子虛實篇有云,‘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僉以為,我軍乃攻,當先以虛實之道,讓敵放棄地利,方可戰。”
“呵~~~”
鄭璞聽了,輕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虛實之道,如何施展?”
如此作態,讓傅僉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