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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鼓舞。
聲音亦透出一絲欣喜來,“回先生,乃是以利誘之。僉聽聞西北地瘠,糧秣出產不豐,是故羌氐貪利者眾。如若我軍偽裝商隊,聲稱以糧秣資財尋氐人換取戰馬,敵軍得聞勢必出來搶奪!屆時,我軍便可乘勢伏擊!”
說罷,便雙眸灼灼,靜候鄭璞的評斷。
只不過,他等來的,乃是鄭璞的手指叩在腦袋上。
“唔......”
猝不及防,傅僉有些懵。
微微楞了下,又連忙執禮而問,“僉愚鈍,還請先生示下。”
“不切實際,所言皆自以為然。”
再度闔上眼眸養神的鄭璞,語氣淡淡,“我且問你,自賊子強端殺吳將軍叛我大漢以來,巴蜀可有商隊往來陰平逐利?驟然之間,偽裝商隊來交易,賊軍焉能信邪?再者,我軍中士卒,要麼是紹先與義弘的老卒部曲,要麼是南中新募蠻夷,皆不曾務商賈之事,讓他們偽裝商隊,賊軍焉能不識破邪?”
哦~~~~
恍然大悟的傅僉,臉上微微發窘。
連忙躬身作禮,“慚愧。僉思慮不全,多謝先生解惑。”
自然,他垂頭躬身之際,是沒有發現鄭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還隱隱閃過一絲讚賞與欣慰。
年不過十二,已能設謀,雖有不足,亦可嘉也!
不過,素來以嚴師自居的鄭璞,自是不會作誇獎之詞的。
乃是輕聲囑言道,“嗯,你年齒尚小,且多看,多思。謀事之前,切記要先揣摩敵我各方因數。算無遺策者,先決乃是事無鉅細皆慮全也!自勉之。”
“諾!僉謹記先生教誨。”
再度朗聲而應的傅僉,抬頭時,見鄭璞已然闔目作思,便不敢再出聲驚擾。
輕移步,徑自在帳內側席入坐,拿起竹簡自看。
少時,乞牙厝於帳外出聲,以暮食已至,請他去巡營。
然也!
乃巡營,而非就餐。
鄭璞知自身,無類似於趙廣等人的勇力,讓士卒傾慕而心折。
索性,棄短取長。
乃效仿大漢名將皇甫嵩,討伐黃巾時,“每軍行頓止,須營幔修立,然後就舍帳。軍士皆食,己乃嘗飯”等體恤士卒,得人心的做法。
每日朝暮食時,他都要巡營,待每一位士卒皆用餐罷後,他方就餐。
效果頗顯著。
這支參雜了漢、叟、濮與獠人的玄武軍,所有士卒對他都敬愛有加,甘願效命。
就連趙廣及霍弋,都無有因他性情剛愎、睚眥必報而失睦。
一番巡營罷,天色已伸手不見五指。
於校場火堆前,鄭璞匆匆狼吞虎嚥完陶碗裡的稻飯,便趕回自己軍帳。
帳內,趙廣、霍弋及劉敏與楊霽已然在座,各自蹙眉思慮著,如何對陰平用兵。
傅僉亦在,不同的是他的座位,是在角落裡充當聽客。
少頃,鄭璞歸至,眾人便各抒己見。
然而,很可惜。
所謀所提,皆與鄭璞自思大同小異,一個多時辰的群策,毫無建樹。
最後以夜深,無果而各自罷去。
意外的是,鄭璞剛要歇下,楊霽卻是去而復返,與帳外求見。
且執禮甚恭。
因為白晝時,心思縝密的霍弋尋他詢問陰平之事,亦“無意”中透露些許事情。
譬如唯有玄武軍的建號,乃天子親自所授名。
如朝廷新設的各部新軍,唯有鄭璞非勳貴之後而得任督軍。
尚有丞相常與鄭璞坐論軍計等等。
因而,他獨自前來乃是告罪,讓鄭璞莫見怪初謀面時的無禮,以及請求鄭璞在此戰中,允許他擄掠陰平氐人歸去,壯大自身的部落。
代價,則是他與麾下百餘族人,此戰甘願赴湯蹈火,任憑鄭璞差遣。
亦讓鄭璞雙眸一亮。
他想到,將陰平橋頭的守軍“引蛇出洞”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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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陰平橋頭,是古陰平之東的雄關要塞,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史上郭淮曾在此築戍圍,抵禦陰平太守廖化,稱“郭淮城”。後修築為“玉壘關”,位置在今文縣玉壘鄉,非是都江堰的唐代玉壘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