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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再順江放出千餘米,由縴夫在左岸拉縴引船上行。與此同時,向吉雲指揮輪船加足輪船馬力上行。半個時辰之後,“生存輪”終於駛過上邊灘。
“生存輪”行駛到羊角磧碼頭時,靠岸停泊休整,技術人員檢修輪船。吃罷夜飯,向吉雲抽起葉子菸,眺望晚霞中那岸畔的“烈女石”,心有所動,對身邊當地的一位老翁說:
“千百年來,這烏江上就沒有行駛過輪船。”
老翁道:“現今有了,你們民生公司的輪船開進來了。”
向吉雲噴出煙雲:“硬還是前無古人,盧總說得對,人定勝天。”
老翁點首:“人定勝天,該留個紀念。”
向吉雲看老翁笑:“我們想到一起了。”
老翁道:“人定勝天!我們就把這四個字刻到那‘烈女石’上去。”
向吉雲激動道:“真的!謝謝,道謝了!”
老翁擺手:“不謝。”讚道,“盧作孚這個人,老朽早聞其名,是個大智大勇之人。他派了你們把輪船開進烏江來造福我等百姓,乃千古功績!刻上這四個字,是昭示烏江機動船航運史上,你們這些開拓者與天地山水搏鬥的功績……”
向吉雲感動不已,後來,他再次隨民生公司的輪船路過此處時,果真看見了那“烈女石”上刻的“人定勝天”4個斗大的字。
次日,“生存輪”離開羊角磧碼頭再次起航上行,向吉雲想,後面的險灘急流還更多更險,“生存輪”終還是要行駛過去的。確實,“生存輪”試航烏江獲得成功,速度遠比木船快,兩天後抵達龔灘。要不是沿途探索,從涪陵至龔灘只需要兩天航程。
向吉雲所率一行人到達此行終點龔灘鎮時,正值明媚的初夏時節。
中午,“生存輪”緩緩靠攏停滿大小木船的繁盛、喧囂的龔灘碼頭。但見蜿蜒的石板路從水碼頭向上延伸入龔灘鎮。那層疊的瓦屋、吊腳樓、裊裊炊煙、叢叢綠樹和鎮子對面壁立的青山如詩如畫,引人慾要放聲吼叫。
向吉雲敞開衣襟呵哈笑,對眾人說:“停船檢修幾天,今天休息,都上岸去耍。”
經了這一路的荒蠻、苦累,人等早迫不及待,齊聲喊好,相約了下船而去。向吉雲檢查了一遍輪船,最後下船,沿了石板路上登,觀看龔灘景色。走到一棵蓬展的黃桷樹下時,停住步子歇氣。環顧四周,心裡好痛快,個龜兒子的,硬還是名不虛傳,神仙住的地處!就要放聲吼叫川江號子。
“我在哪哈住?我不把你說。衙門口那坎坎腳,開茶館來求生活……”
傳來拖聲的清甜有趣的兒歌聲。向吉雲循聲音看,才發現黃桷樹下新開了個臨江的吊腳樓茶館,掛有一面隨江風飄動的旗幡,上書“臨河茶館”四個字。那旗幡下有個年約四五歲的小崽兒坐在竹凳子上笑望了他唱歌。
向吉雲走過去,展顏笑道:“小崽兒,你不把我說,啷個又說了呢?”
小崽兒看了他笑,又唱:“我在那哈住,就不把你說。”
向吉雲就學了他那腔調唱:“你住那哈我曉得,衙門口那坎坎腳。門前有棵黃桷樹,開茶館來求生活。”
小崽兒就咯咯笑:“你還唱得好聽。”起身來,說,“你走累了,喝碗茶嘛。”邊說邊就拿了蓋碗茶具來放到小木茶桌上,又去灶上雙手提了滾燙的銅茶壺來。
向吉雲連忙接過銅茶壺自己沖茶水,說:“喝,當然要喝!”坐到小木茶桌邊呷了口熱茶水,“嗯,好茶!”掏出葉子菸點燃,“屋裡頭的大人呢?”
小崽兒說:“我媽媽到街上稱茶葉去了。”
小崽兒的話音剛落,走進一個穿藍花布衣的年約二十五六的白胖婦人來。她走到櫃檯前,將手裡提的一個紙包開啟,用小秤稱茶葉,把稱好的茶葉放進一個個茶碗裡,看來,每個茶碗裡的茶葉都一樣重,可見其公道。那婦人又在每個茶碗裡放進了一朵菊花。而後,將一個個茶碗放進一個個銅質茶船裡。
向吉雲問小崽兒:“這是你媽媽?”
小崽兒說:“是我媽媽。”
向吉雲說:“她放的那是啥子菊花?”
小崽兒說:“我媽媽說,那是上好的小杭菊。”
向吉雲笑:“是說耶,這麼清香。”
那白胖婦人就回身走過來,笑道:“這位老大,還沒有吃午飯吧?我這裡有小炒。”
向吉雲也餓了:“要得,來點小酒小菜。”
白胖婦人就對小崽兒說:“蛋蛋,快去把爐蓋揭開。”
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