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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揭開了爐蓋。
白胖婦人一陣忙碌,端了酒菜上桌。
疲乏、飢餓的向吉雲吃喝得安逸。酒飯畢,蛋蛋困瞌睡去了。向吉雲與那白胖婦人擺談,說了兩次來龔灘的事情,說了水路、陸路探險的事情。白胖婦人好生感嘆。擺談間,向吉雲才曉得,這白胖婦人是下江人,父母和男人都被日機炸死了,是逃難來到這裡的,叫程玉華,蛋蛋是她兒子。程玉華就抹淚詛咒起可惡的日本鬼子來。向吉雲頓生同情,說,小日本長久不了,會被趕出中國去的。
向吉雲坐這位子觀賞江景極好,頭此來探險行程匆匆,沒有來得及瞭解龔灘,就向程玉華打問。原來,這龔灘鎮是很有些年辰的,明朝萬曆年間,因了山洪爆發垮巖填塞烏江成灘,又因有龔姓人家居住於此,故而取名龔灘。
程玉華手指下邊的烏江,說:“你看,江心那兩塊大礁石,聽說是那年鳳凰山岩崩時滾落下來的山石,阻斷烏江,形成了大灘,把上游來的載有山貨的木船和下游來的載有鹽巴、布匹的木船隔在礁石兩邊,只得靠人力搬運。這水路一不方便,就費時又費力。嘿,倒好,龔灘碼頭倒忙碌起來,我這茶館的生意也好。”
向吉雲笑道:“禍福相依嘛。”
“呃,你快看,那個膽子好大的江生麻子!”程玉華喊,手指江面。
向吉雲看見,兇險的烏江流水之中,有個漢子搖一葉木筏子在水浪裡翻騰,時上時下、忽左忽右、欲浮欲沉,終於,那木筏子從急水中的兩塊巨石間穿流而過。
“過灘了,過灘了!”程玉華拍手喊,“好險啊!個江生麻子,賠我那擔心錢來!”嘻哈一陣笑。
“得行,這個江生麻子有膽子!”向吉雲笑。
“你們才了不起,那江生麻子比起你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程玉華感嘆說,“你們行啊,走過了那麼多險灘、險路!”
程玉華說的險灘、險路確實險惡,走過之後,向吉雲後怕不已而又興奮不已,實在是受益匪淺、收穫頗多。自古以來,烏江沿線就陸續修有纖道、驛道、鹽道和官道,幾年前,還修了公路,水陸並進。向吉雲他們要勘測清楚水路也得要水陸並進。譬如,遇到絞關處他們必得要下船去勘測分析,遇到水流湍急處,他們還得要去纖道上幫助拉縴,透過拉縴有利於探明水勢。走了這一路,向吉雲對烏江沿線和陸路有了深入的瞭解,覺得這趟險歷不虛此行。他們水陸並進、過細勘測後確認,從涪陵至羊角磧段在中水位時可以行駛輪船;下邊灘、小角幫、新灘、羊角磧等處可以絞灘行駛輪船;羊角磧至彭水縣城一段,由於峽谷地長、江面狹窄,航道多有險灘和礁石,通行輪船以中水位為宜。
向吉雲和程玉華這一胖一瘦兩個男女談話很投機,得知向吉雲想要看看龔灘鎮,程玉華就說領他去轉游,扯聲喊:
“細妹兒,過來幫我看著店子!”
就有個苗條的年輕女子從隔壁的館子過來,笑道:“程娘娘,你各自放心去。”
程玉華就領了向吉雲出茶館來。
向吉雲笑問:“這細妹兒好俊俏的。”
程玉華說:“她是重慶人,來投親戚的。”
向吉雲說:“重慶人也跑到這塌塌來?”
程玉華學重慶話問:“這塌塌不好?”
向吉雲說:“好,這塌塌好!”他那心被程玉華套住。
二人邊走邊說,來到龔灘鎮街上。那條起伏的石板街很是光滑,可見有不少圓圓的小窩。程玉華說,那是千百年來那些“背老二”背鹽巴的打杵棒磨打出來的。街道兩邊的房子依山傍水而建,戶戶相連,多數用圓木支撐,形成獨具特色的土家族吊腳樓群。程玉華說,這些房子挨江,遇到漲大水,老人們就要看江對岸那塊“石桌子”,如果那“石桌子”被淹沒就危險,得要趕快用竹子捆成纖繩,把繩子的一頭捆在房柱子上,另一頭拴在石梯坎的石孔裡,以防洪水把房子沖走。有一年,水特大,就有一家人的房子被洪水捲走了,老遠了,還看得見那房子浮在水面上。向吉雲聽得專心,說,你可要小心些,莫讓洪水把你那“臨河茶館”沖走了。程玉華說,我有菩薩保佑,大水不衝我這茶館,我還得恭候你再次來龔灘,再次來我茶館喝茶呢。面頰生紅。向吉雲察覺,心跳得快,說,我一定來,一定再來。
這鎮子不大,地處僻壤,卻來過不少文人墨客,有不少古蹟和景觀。文人墨客來了,自然要留下詩文。那龔灘縣佐衙門的門聯就不一般,是其縣佐徐少陵所題:“數堆石,橫貫中流,看商賈往來,天與此間開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