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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缺吃的,祖母就不用上山砍柴,還大老遠到鎮子來賣木炭了。”小丫頭滿臉都是不能理解。
&esp;&esp;劉婆婆嘆息一聲,收回了目光,“他們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不要去管他們了。”
&esp;&esp;劉婆婆打算去賣了木炭,給小丫頭買些好吃的,反正也不用考慮以後了,總得讓她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吃上一些酥糖米糕——那是劉婆婆能想到的,她能買得起的,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esp;&esp;還沒進鎮子,劉婆婆就在城門外的小酒樓外,停下了腳步,看著一群在大堂裡高聲談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人,挪不動腳步。
&esp;&esp;她當然不是被酒肉吸引了目光,雖然那對她的確很有誘惑力,但她的目光卻落在那些吃喝的人身上。
&esp;&esp;她認得那幾個地痞,對方弄瞎了她一隻眼。她也認得被地痞們,眾星捧月不斷敬酒的錦衣男子,那是鎮子裡的官差。相熟的人告訴過她,她的兒子就是被對方毆打的。
&esp;&esp;劉婆婆握緊了揹簍下的柴刀。
&esp;&esp; 清白天地渾濁世道(2)
&esp;&esp;劉婆婆雖然瞎了一隻眼,但她的心沒有瞎。
&esp;&esp;兩年前死裡逃生後,她很清楚自己為何會被一群地痞,在路上衝撞,並不由分說對自己拳腳相加。
&esp;&esp;惡人欺負軟弱的善良人,是近乎天經地義的事,可能並不需要理由,惡人或許只是心情不好,或者惡人就是看你不順眼,又或者惡人只是想透過欺負人來證明自己的強大。但劉婆婆知道,她被打一定是因為兒子的事,是因為她去官府前哭鬧。
&esp;&esp;但在今天之前,那些都是推測,現在親眼看到那個官差跟地痞坐在一起喝酒、談笑,她心中的怒火就無法壓制。
&esp;&esp;因為那些個官差,她家破人亡,因為那些個地痞,自己已經活不下去,如今只能帶著孫女去找她的爹,可罪大惡極的始作俑者,現在卻是好吃好喝,活得依然有滋有味,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兒影響。
&esp;&esp;這是不公平的。雖然這世間本就少有公平,底層百官更不該去跟官差談公平,但劉婆婆還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憤怒。
&esp;&esp;按照她的設想,今天先賣掉揹簍裡的木炭,再跟孫女一起去吃頓好的,死刑犯在臨死之前,還有豐盛的斷頭飯,她倆什麼壞事都沒做過,為什麼不能在死前好好吃一頓?
&esp;&esp;等她吃飽喝足有了些力氣,就帶著孫女,用柴刀去砍那些打死自己兒子的惡人。
&esp;&esp;很可能傷到不到人家,但無論傷不傷得到,這件事都必須去做。只要她倆死在官衙裡,肯定就會引人注意,事後說不定能有地位更高的官員,來徹查這件事,讓惡人的罪行彰顯於人前,將他們懲處把他們投進大獄——說不定會。
&esp;&esp;劉婆婆沒把握。但她還能做什麼呢,她是一個家徒四壁的窮苦人,連買-兇殺人都辦不到,去官府告狀都只會被打瞎一隻眼。她還能做什麼?
&esp;&esp;在酒樓裡吃喝的官差,在一名眼尖的地痞提醒下,看到了站在門外大街上的劉婆婆跟小丫頭。
&esp;&esp;他認出了對方,也看到了對方眼中野獸般的仇恨,他並不在意弱者的憤怒,他知道對方拿他沒轍,他本來打算不理會,但一個地痞湊上前道:
&esp;&esp;“三爺,那小丫頭胚子不錯,大眼睛小鼻子,我聽說畫舫的老鴇子最近在買人,只要是好貨色,價錢就很不錯。”
&esp;&esp;許顯眼前一亮。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雖然在衙門裡,他只是個沒品階的差役,但身為地頭蛇,交遊廣闊,上下都打點得不錯,在底層百姓面前完全可以橫行霸道。
&esp;&esp;況且就劉婆婆看他的那個眼神,明顯是深仇大恨,好像要嚼碎他的骨頭一樣,瞎掉的那隻眼讓她整張臉看起來,更是多了很多恐懼的意味,留著可能會有後患,誰知道一個發瘋的老婆子會做什麼?
&esp;&esp;作為一個惡人,許顯做事從來不會手軟,先下手為強是必備素質,他現在覺得,兩年前不該只是打瞎對方一隻眼,這個教訓竟然沒有讓對方害怕服軟,既然左右是要解決對方的,那這個小丫頭就是白得的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