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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esp;&esp;放任對方餓死街頭太過浪費,放到畫舫上,讓老鴇子養上幾年,很可能出落得才藝雙絕,到時候自己買下給她破-瓜的資格,那定然是美妙的體驗,有殺死對方父親這層事蹟加成,許顯自信屆時自己必然可以生龍活虎好些天。
&esp;&esp;念及於此,許顯已是摩拳擦掌,看小丫頭的眼神分外炙熱,好似恨不得對方快些長大。他知道劉婆婆家裡的情況,清楚擄走小丫頭不會有人找上門,這便讓地痞們立即動手。
&esp;&esp;劉婆婆察覺到許顯的眼神變化時,已經感覺到不好,拉著小丫頭趕緊轉身就走。跟地痞們爭鬥,贏了輸了都沒用處,她這條命丟也要丟在官府,在這裡沒了毫無意義。
&esp;&esp;況且她的木炭還沒賣出去,小孫女還沒吃上酥糖米糕,就這樣讓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劉婆婆會覺得很對不起她——雖然帶她走本身就已經極對不起她,但那是沒有選擇的無奈之舉。
&esp;&esp;沒等她們走出幾步,幾名笑得猙獰而邪惡的地痞,便追著圍了上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老婆子,你的木炭我們買了,給我們送家裡去,銅錢不會少了你的!”
&esp;&esp;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劉婆婆卻不能答應,她看出對方來者不善,真要離開大街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拉著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小丫頭,慌張的想要找地方繞過去:
&esp;&esp;“這些木炭有人預訂了,老婆子不能賣給你們,請大爺們行行好,放我們離開。”
&esp;&esp;為首的地痞雖然並不雄壯,全身上下沒幾斤肌肉,但大冬天也露出胸膛,胸口的虎頭刺青威猛可怖,是他炫耀的本錢,鎮子上的人都叫他瘦虎兒:“預定了?”他冷笑一聲,“預定的那家人讓我告訴你,他們不要了,所以你這揹簍木炭只能賣給我!”
&esp;&esp;劉婆婆被擋住去路,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難走脫,一面心急如焚,一面滿心悲涼,她受了一輩子苦,也在這些官差地痞面前受了一輩子氣,從來不敢得罪對方,以她的年紀都叫瘦虎兒“大爺”了,可以說除了兒子橫死,她這一生遇到事都是忍氣退讓。
&esp;&esp;可命運還是沒有放過她。
&esp;&esp;如今她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帶自己苦命的孫女吃頓好的,再讓自己死得有一點做人的尊嚴,讓自己這輩子,跟任勞任怨卻什麼都得不到的牲畜有點區別,老天為何連這點與願望都不滿足她?
&esp;&esp;是老天瞎了眼,還是窮苦人本就是被老天拋棄的可憐蟲?
&esp;&esp;她是上輩子造了甚麼孽,還是這輩子就不該投胎到這個世上做人?
&esp;&esp;劉婆婆還想努力一下,可沒等她開口,瘦虎兒已經目露兇光,“老婆子,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瘦虎兒?難道我瘦虎兒連木炭都用不起?在這松林鎮,還沒人敢這麼看不起我瘦虎兒!今天你這木炭是賣給我得賣,不賣也得賣,否則別怪虎爺發怒!”
&esp;&esp;周圍有了看熱鬧的人,對著這裡指指點點,劉婆婆想要喚人幫忙,為自己主持公道,幫助自己脫身。但她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就放棄了,因為她沒有看到人有過來的意思。那些百姓看瘦虎兒的眼神,都是閃躲中帶著畏懼。
&esp;&esp;有的人甚至興致勃勃,好似在看一場猴戲,鐵匠鋪子的夥計,甚至端著飯碗坐在了門檻上,自己邊吃邊看熱鬧不說,還回頭喊師傅也趕緊出來,不要錯過了好場面。
&esp;&esp;劉婆婆心裡並沒有太多波瀾,她活到這個歲數,這輩子的絕望經歷早就不是一兩回,在瘦虎兒伸手過來拉扯她的揹簍時,劉婆婆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終於意識到壞事發生,一臉害怕畏懼往她身後躲的小孫女。
&esp;&esp;她的獨眼裡有化不開的哀傷、愧疚與心疼。
&esp;&esp;然後,她一下子卸掉了揹簍,抽了柴刀在手裡,向瘦虎兒猛地一揮。
&esp;&esp;驟然間的發難讓瘦虎兒猝不及防,但他也是慣於鬥毆的人,在看到劉婆婆手中有刀時,就快速往後跳開,劉婆婆卸掉揹簍用了時間,這一刀雖然把他嚇得面如土色,但並沒有傷到他。
&esp;&esp;劉婆婆沒有再理會瘦虎兒,第一時間就往酒樓跑了過去,這一刻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腳步格外迅捷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