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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端午心裡頓知不妙,看這仁兄的情況說不定就是逃票上來的!
宋端午自己清楚凡是能逃過檢票、等車兩大關卡還能成功混進車廂的人肯定都是些有手段的人,而且大多數能跟列車員玩圍追堵截後,還能蹲在軟臥車廂的抽菸打屁的牛人根本就不怕這些麻煩,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自己怎麼著也得拉這哥們一把,況且人家還那麼的仗義。
那俏乘務的話音剛落,宋端午就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稍微麻木的雙腳,直接就對她說了一句:你等等,他的票放在裡面了,我去給你拿。說完轉身就要回臥艙裡找白瀟湘這尊大菩薩要臥鋪牌。
“我沒票!偷摸上來的!”
就在宋端午剛邁開步子的那一剎那,一個聲音卻突兀的響起了。
宋端午回頭看去,只見那個原本長著一張苦逼臉的男人此時卻眉開眼笑的對那俏乘務說了這麼一句。罷了還偷空衝宋端午擠了擠本就不大的三角眼!
“我靠!”宋端午暗罵了一句:“這老貨是唯恐天下無亂啊!”
宋端午的好心全都當成了驢肝肺。這老貨表面上看雖不是什麼響噹噹的銅豌豆,卻不成想是個更加難纏的滾刀肉!宋端午強忍住把他一腳來踩扁的衝動,只得又回去靜觀事態的發展。
“啊?沒票?哼!我就知道,像你這種人,一看就是窮的叮噹響的,沒錢買票還來坐火車?走走走,跟我補票去,成天不務正業的盲流。”
那俏乘務聽到苦逼男沒票,剛才稍減的豪氣立馬又重新湧上心頭。能親手抓住個逃票的,對於第一次參加工作,第一次出車的她來說,可想意義非常重大!
此時,她只覺得頭頂的帽徽閃閃發亮,身上的制服筆挺端莊,胸膛裡的雄心噗通的亂跳,就差眼含熱淚歌頌祖國歌頌黨??????
已經換上一副猥瑣面孔的男人聽了只是笑著點點頭,他這一笑可不要緊,本就猥瑣的面容更顯得猥褻下流,宋端午抵抗力那麼強悍的人都只覺得後背發涼,更別說那已經嚇得捂緊胸襟的俏乘務了。
猥瑣男不得已收起了殺傷力無限大的招牌笑容,他倒不是怕嚇得俏乘務大叫‘吖咩爹’,只是他遺憾的是,眼前的女人顯然不是那個能真正懂他的那個人,他只感覺到孤獨的寂寞。他此時又情不自禁的又讀出了以前常常聊以自慰的句子。
“別笑我已成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宋端午肅然起敬,倒不是眼前這個猥瑣男人的賣傻裝逼。而是能將唐寅的《桃花庵歌》中的這一闋讀對確屬難得,原本週星星在唐伯虎點秋香中將其中一句改了之後從此人盡皆知,可真正知道它原詞的人卻也實在不多。
除去裝逼的成分居多之外,宋端午的確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大生好感。
那猥瑣男唸完詩句像是回味般的咂巴咂巴嘴,老臉美得像是朵開敗的老菊花,他對已經臉色鐵青的俏乘務說了句:你且等等。然後就從衣服內兜里扣了半天才扣出個骨灰級的老款手機,慢慢悠悠的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李段長,哎哎,別客氣,哎,我現在在去開封的火車上,對,有個事跟你說,恩,我沒買著票,你看??????”說完,他絲毫沒有認錯覺悟的邊扣著鼻孔邊等待著。
等待的時候是漫長的,是令人焦躁的。可宋端午卻覺得很荒誕,彷彿自己上演了一出《等待戈多》。
他看看一邊悠閒自得的猥瑣男和另一邊氣鼓鼓的俏乘務,像是一對鬥氣冤家似地互相賭著氣,不覺的好笑。可剛想到此處,頭皮卻突然的一麻,看那俏乘務的神色,分明就是把丈夫捉姦在床的小媳婦表情,回頭再瞧瞧那個怡然自得的猥瑣男。不難聯想當前在場人物關係和以前猥瑣男看自己的眼神,他只覺得冷汗直流。
正當宋端午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廂門再一次開了,唯一的區別是上一次是俏乘務開啟的,而這一次是被人擠開的。
只見一個滿臉通紅的大胖子擠了進來,他眼角一看到宋端午,馬上就一個跨步竄了上來緊緊握住宋端午的手,無比親切的說:
“哎呀,賴大哥您好,我是本次的車長,您叫我小王就行,呵呵,您放心,李段長的兄弟就是我王某人的兄弟,李段長都給我交待好了,一會兒餐車上咱哥倆不醉不歸,就當兄弟我給您賠罪。”
宋端午好幾次想打斷胖子王車長的話,可無奈人家實在是太熱情,瞧那架勢估計親爹來了都比不上。好不容易等王胖子客套完了,宋端午尷尬的朝胖子一努嘴,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個豬頭,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