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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衣服繫上圍裙,蹭上汙漬站在工匠堆裡談笑風生卻也不違和。
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好人。
曾阿貴猶豫片刻,問道:“班侍郎事情還要辦多久?什麼時候走?”
班賀略思索:“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要不了幾天就會離開。”
曾阿貴嘴角抿出一條線:“班侍郎帶來的人就剩徐工匠一個了,這樣離開不安全,到時候我請張將軍派幾個人送您。”
班賀笑了兩聲:“那就多謝小兄弟了!”
與曾阿貴說了些話,到了晚飯時刻,這幾日軍器局大使都是單獨安排一席,專門招待班賀與徐藻。
按以往,班賀是不會同意的。不過李友喜做得不著痕跡,沒有備些奢華菜色,只是單獨炒的小菜。還說那些工匠吵鬧又吃相不好,班侍郎是斯文人,就別和工匠們搶飯菜了,搶也是搶不過的。
這麼一說,還怎麼好拒絕?
吃過晚飯,班賀喝著李友喜斟來的茶,漱過口,慢悠悠開口說道:“我原本帶了些工匠來,以為多少能幫上些忙,沒想到山賊一來,都跑了個乾淨,到頭來還是辛苦了你們。”
李友喜忙說道:“這本就是我們該早日解決的事,您千里迢迢來才辛苦。”
班賀道:“我看這裡沒什麼大問題了。我也該回京覆命,京中積攢了不少公務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李友喜驚訝道:“怎麼走得這麼匆忙?班侍郎遠道而來,凡事親力而為,堪為楷模,小的卻沒能照顧周到,粗茶淡飯拿不出手,慚愧啊。”
班賀擺擺手:“哪裡的話,如此我反倒自在些。”
寒暄幾句,工部侍郎要離開的訊息就這麼散佈了出去。
夜裡,班賀在黑暗中靜靜等待,窗欞被敲響,立刻起身開窗,將人放了進來。
月色下,袁志蒼白的面孔沒有表情,班賀察覺出幾分異樣,輕聲問道:“怎麼了?”
袁志雙膝一曲,跪在班賀面前:“班侍郎,我辦事不力,請您責罰!”
班賀伸手去攙扶,袁志倔強地不肯起身,卻發覺這位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工部侍郎有點兒力氣,硬是將他拉了起來。
“先把事情說清楚,不要動不動就請罰。”班賀語氣嚴肅了些,手上卻給袁志倒了杯茶。
袁志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緩緩開口,懊悔道:“我怕那艘船不知什麼時候就走了,到時候想追查去向就難了。為了留些證據在身上,我潛入榆河防營,在中軍帳搜找。結果,不慎被人發現。”
他話音一落,再次跪下,一頭磕在地磚上,力道之大,在黑夜裡咚的一聲響,驚得班賀死命拉住他的胳膊,才勸住磕第二個。
“你想把人引來嗎!”班賀低聲呵斥,袁志這才勉強起身。
班賀有些氣,卻不是因為他魯莽暴露,當務之急是眼前事。袁志被發現,張寬柳肯定會有所行動,其他的之後再說。
瞥見他衣袖破開一道口,班賀問:“受傷沒有?”
袁志捂著手臂,慚愧低頭:“只是刀刃擦傷,不礙事。”
班賀拿出藥來,遞到他手裡:“先上藥。”
袁志悶聲上藥,班賀坐下腦中思緒百轉,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你被發現,看來我們命中當有此劫,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正面應對了。”
袁志行事謹慎,班賀是信得過的,否則陸旋也不會派他來跟著。但還是差點被張寬柳捉住,那位將軍不是泛泛之輩。
班賀決定裝傻充愣,連袁志都知道要證據,沒抓到人,又憑什麼能說與他有關?
哪怕張寬柳親自前來質問,班賀也不會主動承認。
果然,就在袁志被發現的第二天,榆河防營便派人來請工部侍郎,前去吃一頓酒。
班賀心知這頓酒不是那麼輕易能喝的,對袁志表面雲淡風輕,內裡全神戒備,孤身前去赴宴。
決生死
防營外,哨崗林立,防營內,守備森嚴。
獨自一人的班賀如同投入虎群的肉兔,虎視眈眈下,只待一聲號令,就會被撕成碎片。
被手持武器計程車兵帶到擺了席的會客廳,通明的燈火照耀下,四周亮堂堂的。主將張寬柳面帶笑容,豪爽不羈,呼喚班賀的聲音洪亮,半點不似暗中玩弄詭計,心懷陰私之人。
班賀依舊面帶笑容,坦蕩無比。
“班侍郎賞臉光臨,真是末將的榮幸。”張寬柳將班賀引至主位,兩人推拒一番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