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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少宰!救救下官吧!”
李倓冷睨著他:“周衷,你這蠢貨!連一個目不識丁的武夫都不能應對,落得這般田地,我真是恨不得你死在外面!”
當頭一頓痛斥,周衷不禁挪動雙膝,朝吏部尚書杜津春的方向靠了靠。
他哭訴道:“下官哪裡知道那狗仗人勢的陰險小人如此詭計多端,下官已儘早上報,誰知御史上疏根本沒起作用,他沒被治罪……太宰,您一定要救下官,這麼多年下官孝敬您和少宰……”
“住口!”杜津春眼中霎時閃過怒意,陰沉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挾麼?”
周衷一愣,跪伏的身軀縮了縮,面色黯淡:“下官不敢。”
李倓目光望向杜津春,現在不是訓斥責罵的時候。
他們選擇第一時間來見周衷,是為了趕在三司前頭問清事情經過,尋找突破,統一口徑,串通口供。
命周衷將陸旋到達邰州後所作所為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昏暗牢房內,杜津春雙眼陰晴不定。他們已經失了先機,還未回京時是最好治罪的時機,讓巡撫直接在外面處置了,叫他百口莫辯。
若不是他帶著兵,早就那樣做了。眼下到了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再不好做手腳。
陸旋這一行,諸多破綻,這其中最大的罪名,便是公然收受賄賂,尤其是“索賄”,周衷才是受害者。
“他找你要了多少?”杜津春問道。
找他要?周衷片刻才反應過來,哆嗦著說:“他拿了十萬兩銀票。”
杜津春又問:“這件事可有人知曉?”
周衷眼中漸漸燃起希望:“有。隆福票號的掌櫃和夥計都能作證,他派人拿著銀票到票號裡鬧事,非要兌現銀,那些人都看見了!”
李倓冷笑道:“真是個蠢貨,拿著來歷不明的銀票,竟然還敢鬧得人盡皆知。”
周衷漸漸明悟,抬起沾了些髒汙的雙手,激動得在胸前顫動:“對,對對!他公然索賄,還招搖過市,飛揚跋扈,禍害百姓,完全不將天子與王法放在眼裡!”
兩人尋到一個足以給陸旋定罪的罪名,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找到一線生機,緊繃的面容放鬆下來。周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兩位深夜到訪的官員感恩戴德,不住磕頭拜謝。
唯獨杜津春面上瞧不出喜怒。漸漸的,他心中生出些許悔意,他的確是被皇帝一時發怒衝昏了頭腦。
或許,今晚他根本不該來。
李倓面容自得,向杜津春拱手:“部堂,多虧部堂與下官同來,還是部堂棋高一著。”
杜津春並未理會,越是那樣想,越是膽戰心驚。他轉身便走:“今晚我沒有來過。”
周衷有些不知所措,李倓卻不以為意。
是他去求的杜津春,現在已經幫他想辦法出了主意,走便走了,事後再去登門拜謝不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朝堂照例對著尚未解決的問題吵個不休。
因範震昱彈劾李倓所引出吏部舉薦官員不察也多了些異樣聲音,然而,身為吏部部堂的杜津春卻告了病假。
三司會審
往日杜津春所站的位置空出來,李倓前方無人遮擋,幾乎抬頭便能窺見龍顏。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從上方投來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亦或許只是一種眾目睽睽之下產生的錯覺。>r />
杜津春病假請得蹊蹺,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李倓再是得意忘形也有些腦子,杜津春是在避事。他意識到了某些沒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從而借病避禍。
範震昱是衝著吏部來的,杜津春想要把吏部摘出來,可他們分明有了應對舉措,難道杜津春不認為他們能撥亂反正嗎?
身旁的聲音有些恍惚,以至於對皇帝的話都聽了個七零八落,李倓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那些話漏洞百出,已然落了氣勢。
臨散早朝,李倓聽見皇帝囑咐輔政的寧王代替他監審周衷一案,有了結果再報請皇帝裁決。
寧王素以賢明親和著稱,同朝臣往來友善,從不與誰交惡,為人寬宏。年節誕辰同寧王禮尚往來姑且算有幾分交情,李倓稍稍放鬆了些。
犯官入京,三司會審不日便開堂審理。
三法司於大堂上方落座,犯官周衷跪在堂下,按例詢問一番確認犯官身份,除了來回對話,整個官署大堂沒有一絲雜音。
還沒問幾句,堂下週衷忽然大聲鳴冤,口稱冤枉,自己是遭人構陷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