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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太后都拿皇帝沒辦法,我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他雙手合十在胸前,“只能是,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洩露,無量壽福。”
他笑眯眯地說出無賴似的託詞,毫不臉紅。
班賀不信卜卦命理,他面對班賀便也不擺高人的架子,似要坐實了招搖撞騙的歪名,樣子都不屑於裝。不出所料,班賀只是不在意地笑笑。
也就只能在班賀面前如此了,他人面前不能半分鬆懈。
別看此刻受人追捧一派風光,身上可擔著大大小小的祈望,難以估算的分量。
墊著平步青雲,塌下粉身碎骨。
顧拂半邊眉梢揚起,忽然低聲道:“我若說他女兒真有當皇后的命,你信嗎?”
班賀注視他,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這個問題:“我不會全盤否認。無關是否出自你口,而是在於那個人。他對此事執著瘋魔,那便會想盡辦法達成目的。只要他不曾放棄,不到最後一刻,無人能斷言。”
“甚是有理。”顧拂話鋒一轉,“恭卿可有這般渴望達成的目的?”
班賀落落大方:“有啊。我期望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路無餓殍,老有所養,幼有所教,天下大同。”
“行了行了,這些大而空的話就別說了。沒有人能真正無所求,從不袒露心聲的人,反而所求更不能為人道。”顧拂唇畔掛著抹淺笑,愈發顯得他的好相貌脫俗出塵。
卻未能維持多久,下一刻他便像是遲遲沒有得到想要的玩意兒,孩童般嘴翹得能掛油壺:“我實在想見到,你坦誠自身慾望的那天。”
班賀像模似樣地打了個稽首:“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顧道長非要這樣想,在下就只能將道長的話還給道長——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洩露。”
“哈哈哈哈,你真是個妙人!”顧拂雙頰染上興奮的粉色,起身翻找出一罈酒來,“今日非要和你好好喝幾杯才好,不醉不歸!”
兩人沒喝幾杯,又有達官顯貴上門拜訪,顧拂分身乏術,無奈看向班賀。
本就不想引人注目,知道必定不方便,班賀專挑著避開飯點的時候來的。眼看這酒是喝不成了,班賀塞了兩塊點心填肚子,爽快拱手作別,在道童易凡的帶領下從後門離開。
他結交的朋友不多,平日能往來的也就這麼幾位了,親自來一趟以表重視,小坐一會兒,心意到了便可。
官署裡暫時沒有緊著要處理的公務,心裡記掛著朝堂上的罵戰,也沒心思做別的,回去只能坐著等訊息。
倒不是擔心結果,陸旋應當頂得住,但那過程想必相當難捱。
你以為只是懲治一個地方墨吏,實際上,動搖的是一群士大夫的利益。
自皇帝登基以來,權力收攏於掌心,不受他人制約,卻也不能隨心所欲,輕易處置一個有著龐大根基的吏部官員。
文官們各有見地,他們自詡為民請命的治國棟樑,治理天下有他們的功勞。他們若是罷工,朝堂便會如卸去所有齒輪的儀器陷入癱瘓,由此不可或缺而生出一股渾然傲氣。
因而朝堂上不能出現無故罷免的局面,開了這條先河,往後他們都將任由皇帝生殺予奪,士大夫在皇帝面前再無尊嚴可言。
皇帝深知他們盤根錯節,脈脈相通,小題大做反而會遭抨擊,留下罵名。他需要一個不能善罷甘休的由頭,名正言順地讓人不能翻身。
當初皇帝是說過李倓的事會給一個交代,可不能完全寄希望於上位者,等待垂憐,陸旋無疑是擅長衝鋒陷陣的行動派。
所以,從借來的隨員口中得知周衷是由李倓所舉薦,陸旋便決定了為皇帝創造條件。
隨後範震昱入局,將事態擴大,強行拖李倓入泥潭。
這一身泥汙洗不洗得乾淨兩說,稍有不慎,怕是要就此泥淖埋身。
單一個周衷尚可棄卒保帥,牽涉到李倓,文官們毫無疑問會聯合反擊。
正所謂唇亡齒寒,休慼與共。那幫文官為保證自身地位凌駕於武人之上,他們不可能放任同僚被一個武將與低微的候補官員扳倒,甚至不惜罔顧事實。
無論信上罪名是否屬實,他們必須要齊心保周衷。若是周衷坐實了罪名,舉薦他的李倓責無旁貸,必受牽連。
而連坐的又豈止李倓一人?與周衷有過交情的人都將蒙上陰影,成為懸在頭頂那柄隨皇帝心意起落的刀。
班賀往回走的腳步放慢了,陣外觀戰,一時倒顯得無所事事起來。
他漠然想到,他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