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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按捺下情緒,到達驛館後迫不及待與他作別。

“耿將軍,我還有些事。”陸旋誠懇地看著耿笛。

耿笛也望著他,等了一會兒,問出聲:“有事?”

陸旋:“有事。”

耿笛:“……廢話!我是問你有什麼事!”

陸旋:“找人。”

耿笛:“找什麼……算了算了,瞧你這模樣鐵定就是不想說了。你這去會兒去找人,今晚還回來嗎?”

陸旋思索片刻:“不回了。”

“哦——”耿笛露出曖昧神情,“明白明白。都是男人,自然相互體諒,我就當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陸旋利落應聲,轉身就走,幾步便消失在視野中。

耿笛笑呵呵地搖頭,嘖嘖兩聲。果然是個毛頭小子,入了城就忍不住了,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

院裡響起一陣嘩嘩水聲,隨後是房門關閉的聲響,整個院子安靜下來。應該是閔姑將清洗的水倒進了花圃裡,然後睡去了。

班賀哄著阿毛回自己房裡去睡,幾次三番向他解釋今日皇帝設宴,不知要到幾時,決計是見不著旋哥的,他才不甘不願地放棄糾纏,老實回去躺著。

白日喧鬧猶在耳邊,將琉璃汽燈調暗些,班賀掩唇打了個哈欠,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等什麼。

或許,真如他自己所說,陸旋這回入京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有功之臣的身份回京受賞,今日時候已不早,不會有空來了。

可他心中如此想,身體卻紋絲不動,好整以暇。

窗外傳來一聲輕響,於靜夜中如驚雷,班賀向視窗看去,虛掩的窗外探入一隻熟悉的戴著黑色手套的手。

下一刻,陸旋從窗外翻了進,衝班賀豎起手指噓了聲,面容認真地輕輕合上窗,不像是夜潛民居,反倒像是執行一場探查任務。

班賀忍不住笑起來:“好嘛,這回不翻牆,改爬窗了。”

陸旋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小聲點,別讓其他人聽見了。”

“怎麼,你還怕人發現不成?”班賀跟著放低了聲量。

陸旋如實說:“不是怕,只是不想被人打擾。”

這要不知道是針對誰,班賀可就枉為人兄了:“自從他知道你要進京,心心念念都是旋哥,纏著讓我帶他去找你。要是讓他知道你故意躲他,怕是會哭得房子都要倒。”

陸旋不管其他,眼裡心裡只剩一個人,不知不覺離得極近,聲音也壓得更低,像是含在喉嚨裡:“那就明日再見,今日只想見你。”

他還穿著白日面聖那身戎裝,班賀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瞼將他從上至下打量個遍,視線慢條斯理地一寸一寸移動,看得陸旋忍不住緊繃,揚起嘴角笑道:“陸將軍,今日真是好威風呀。”

燈火耀得面容比尋常更奪目,眉目含著萬種情意,唇畔笑意如訴,一句打趣的笑言流入耳中,此時此刻倒勝過千萬句綿綿情話。

陸旋喉結滾動,他似乎離燈火太近了,否則怎麼會口乾舌燥?

他忽然動起來,雙手抓著班賀雙臂,傾身吻了上去。

熱烈又突然的親吻讓班賀身體不自覺向後仰去,力度帶著椅子前腳離了地,驚慌憂懼的雙手只有緊緊握住眼前的陸旋,心臟跳躍快得他幾乎要以為大限將至。

胸腔劇烈鼓動,手下冷冰冰的盔甲逐漸被掌心焐熱,班賀被迫仰起頭,想要張嘴汲取空氣,退讓的每一分都被陸旋強勢佔據。兩道呼吸摻雜在一塊,像在比試誰的更為急促,誰的更為熱烈。

懸在座椅上腳不能全部挨地的感覺有些難受,即便知道陸旋不會讓他倒下去,班賀還是緊張。力道集中在抓住陸旋的雙手上,身體因彆扭的姿勢開始發酸,他找尋著時機,見縫插針地喊出等等,但他喘氣喘得厲害,發出的聲音仿若低吟。

被自己的心跳聲轟著耳膜,陸旋還是捕捉到了他的聲音,稍稍退開一點,讓翹起的椅子平穩著地。目光與班賀含著責備的雙眼對視,然後落在他發紅被津液潤溼的雙唇上,低低地笑出聲。

他蹲下,側臉貼在班賀胸前:“我太想你了。”

半晌,他聽見另一道和緩但鄭重的聲音:“我也是。”

升官

懷中人仰頭看來,班賀臉熱地清了清嗓子:“一直穿著甲,不硌得慌嗎?”

“穿慣了,就不覺得有什麼。”陸旋說。聽班賀這樣問,怕自己硌到他,站起身讓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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