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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回朝,持續近半年。在此期間,他們都是刀弩不離手,盔甲不離身,時間再長點,都能長在身上成為身體的一部分。乍聽班賀說起,他才一拍腦門想起忘了什麼,怎麼沒在官驛卸了甲換身衣服再來!
班賀怪心疼的,跟著起身:“這身甲卸了吧,穿成這樣可沒法睡。”
“嗯。”陸旋應了聲,班賀在一旁幫手,輕手輕腳將硬邦邦的盔甲放在桌上。
甲冑盡除,陸旋轉了轉頭頸,長時間禁錮在堅甲裡的骨頭髮出細微咔咔聲,驟然解除反倒有些不習慣。班賀下巴一點:“索性衣服都脫了吧。”
“啊?”陸旋沒料到他會說這麼一句,錯愕之下面頰浮起一片紅。
他們二人倒也不是沒有坦誠相對過,但現在……有點突然,他今晚只准備在這裡簡單休息。陸旋猶豫不決,見他不動,班賀又說道:“我看看你的手臂。”
原來只是看手臂,是他想多了,陸旋點頭:“哦。”
解開衣帶,將上半身衣物脫了下來,陸旋自覺坐在燈下,看到肩上纏著的紗布,班賀目光定了定,卻什麼也沒說。挪動座椅坐在他身邊,班賀抬起他的手臂細緻檢視,雙眼如精密儀器。
天鐵製成的手臂完好無損,上過沙場卻未留下絲毫刀印劍痕。班賀檢查到一半,視線忍不住回到紗布上,聲音冷了幾分:“這是怎麼回事?”
陸旋背脊挺直,心中莫名忐忑:“在外行軍打仗,受傷是常事,不奇怪。”
班賀不鹹不淡嗯了聲,便沒了動作。陸旋覷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看著別處,猶豫不過兩息,委屈戰勝心虛,一把將他抱住:“你都不心疼我?”
班賀也不掙扎,語調平平:“你都不心疼自己,還想別人心疼?你自己看看受傷的是什麼地方,盔甲完好無損,被盔甲覆蓋的部位如何受的傷?”
陸旋啞口無言,班賀之聰慧,這點小伎倆完全瞞不過他,受傷的確是自找的,可班賀這樣的回應難免叫人失落。
方才還昂首挺胸的人,這會兒蔫了下來,垂頭喪氣靠在肩頭,悶聲不說話。
班賀強行擺出來的冷臉也維持不住,抬手撫上他的肩背:“以身犯險,從來都不是上策,上了戰場的沒有不想全須全尾地回來,你倒好,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