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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陸塗懷疑自己是不是撞了大運,竟然遇到了有錢的冤大頭。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錢拿。
最後只需要發個誓,又能多拿十兩銀子。陸塗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陸塗今日所說的,字字都是真的。”
陸昀崢將他放回去,隨即叮囑羅三去跟蹤。
陸昀崢打馬回到府中,腦子仍舊是亂的。他回想起那一夜,她被擄劫過來時,明明說起自己的過往時那般傷心……不像是假的。難道她再一次騙了他?為何要騙他呢?還要編出被玷·汙這樣的謊言?
還是說,陸塗說了謊?他爹死的時候他才五歲,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呢?
不到傍晚,羅三回來了,他發現陸塗身上兩件重要的事。
第一件是,陸塗落腳的地方,竟然就在陸老夫人在近郊安置的莊子裡。
第二件是,陸塗的話或許不可信。陸塗帶著銀錢去到賭坊,不到一個時辰,輸得一乾二淨,回到莊子上,被管事揪著耳朵罰了一頓。羅三找管事打聽之後,得知這陸塗手腳不乾淨,總是摸些東西出去變賣了,小小年紀,好賭成性,不可救藥。
陸昀崢聽完彙報,他沉思許久,問:“你確定是我母親的莊子?”
“是,那管事直接找老夫人彙報,屬下之前在侯府見過多次。”羅三的眼力、記憶力卓爾不凡,不可能記錯,“倒是那陸塗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很難確認。侯爺,不如屬下現在趕往渠縣,再次確認陸揚的過往?”
“時間來不及了。”陸昀崢明天就要離開,他的手指在桌上敲著。這可真是巧了,與小娘子有關的人正好就是他陸家旁支,陸揚唯一的兒子陸塗在喪父後,一直呆在陸府的莊子上辦事。
他立刻吩咐羅三:“你給王陽寫一封信,讓他去密縣,辨認那小娘子是否沈雪致。”
王陽便是在陸昀崢婚宴上打秋風的舊部,他是陸昀崢身邊唯一見過沈雪致的人。只是今年初他便外出做小買賣,常要離開長安城,一兩個月不見人也是常事。
羅三領命出去後,陸昀崢其實,他出門後,繞到六陽巷的陸府,去見他的父母。他直覺,當年阿致的離開,或許和二老有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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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阿致對著燭火連連打哈欠,又看看桌邊坐得板正的女兒希君:“早點睡吧,明早天不亮就要啟程。”
希君還在讀書,皺著小臉,認真思考,轉頭道:“阿媽,什麼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阿致給她解釋了字面意思後,女兒說:“阿媽,我知道了,就像是我吃了雲週記的糕點,就不想吃你做的了。”
阿致很無奈,但這比喻很貼切,招呼女兒到被子裡躺著。
希君吹燈後,躺在阿媽的懷裡,在夜裡睜著亮晶晶的眼:“那這句話是貶義?”
“任何事都有兩面,這句話也能教會你一些道理啊。”阿致說,“你吃過雲週記的糕點,是不是就有了優劣辨別能力?如果你以後要做糕點,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裡?你看,你見過了好的東西,就很難再將就。糕點是這樣,人也是這樣。所以啊,你以後要多多看這個世界,見過好的,就不會為要不要將就這個問題苦惱。”
希君似懂非懂,阿媽的懷抱太軟太溫暖了,她立刻困得眼皮都睜不開。
阿致給她掖好被子,自己也躺下來,看著黑漆漆的屋頂。突然就想到了陸昀崢,想到了過去大半個月發生的事。
就是因為不捨得陸昀崢離開,她才意識到,不論如何,她還愛他。
很難不愛吧,畢竟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曾經對她那麼那麼好。阿致曾與許多人摩肩擦踵,停留在她身邊的人很少,停下來的人當中對她最好的就是陸昀崢。更何況,還那麼真摯地愛過。
不過,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可沒有那麼“真摯”。只有在陸昀崢離開後,她才開始肆無忌憚地想念在邊塞的那些日子,想念那時他的容顏,想念他低頭看著她的笑容,彷彿發生在昨天那樣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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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時候,阿致遇到了陸昀崢,在邊塞。
阿致生長在邊塞,而陸昀崢則是個小小副將。他們的相遇始於一個夜晚,阿致被叫去酒樓,因為她爹又和人喝醉了,酒錢沒有結。
阿致繃著臉去到酒樓,正看到她爹正在耍酒瘋。別人耍酒瘋,都是大罵大哭大笑,她爹不是,她爹是吹牛皮……全都是“我年輕”或者”我當年“怎麼怎麼的。
那些牛皮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