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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級還高,又有一干專司刑獄的衙門在不遠立著,案子說截走就截走。於是歷任京兆尹個個鵪鶉似的,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先辦一事。這隻老鵓鴿倒是與眾不同——步子倒也不肯多邁,但鵪鶉確是沒有的。
陸真轉頭,向隔著人群的陸美一招手,眾人自覺替她讓開道來,陸美攜茅姬上前。
陸真抬掌,向鵓鴿、非也,向京兆尹一示茅姬,當著眾人道:
“這位小姑娘,乃郢縣人士,因其地貪官汙吏欺男霸女、搜刮地皮,告訴無門而上京。
“她在京中寄居,遇歹人劫狀跟隨,向你京兆尹來告,你並未受理。”
“竟有這等事?我實不知情,這卻不知是哪裡出了緣故,否則,下官雖不能管她原籍的官吏如何,在京中還是能顧到治安的。”
他慣常推託半句,再向茅姬看去,作勢搬動皮肉上前道:“這位姑娘遇到歹人是何時的事……”
“且不忙。”
陸真一笑,斜槍擋路。
她抖了抖腕上銀鐲,將鐲上纏的紫綢帕解下,擦過手,將長帕繞指縛掌,邊道:“你這審案問案,且先放放。索性你也放了半月有餘。我方才也同諸位說過,到京兆府告狀的並不是我陸真。”
眾人應是,此事苦主確實是那飛袖擊鼓的小歌姬,陸娘子與她一道,實在是熱心助人。
“到京兆府告狀的不是我陸真,”陸真面上說著,突然間出人意料,一把揪住那鵓鴿肩背官服,將人提起,向外走去,“到吏部告狀的就是我了。”
*
“大妙!”
街角茶肆裡,有半面郎君身形清雋,攜扇款坐。
他付了茶錢,起身歸坊。
經年不見,佳人鋒銳依舊,實在是人生幸事。
而他一身落拓,空守詞曲,又何嘗不是這造化的追隨者。
情志不改,與有榮焉。
眾人擁著陸真等人,提著京兆尹,徒步送他們向吏部去。
熙熙攘攘,甚為熱鬧。
衙門人手攔截不及,指令碼就慢,索性也不想攔,只叫上司去頂火,擒賊擒王,王已被擒,勿復擒卒。
顯然遊俠們並不這麼想。踏出京兆府大門時,眾遊俠路過門房,指著門上紅貼紙,鬨笑此行的戰果:“大豐,大豐!”說得幾個門卒訕訕。
陸真一手長槍,一手肥啾,道一聲好面料,竟不裂。京兆尹老頭聽到此話,面紅耳赤,欲要大呼,先被陸真帶來的人手眼疾手快堵上了。
比起半截官袍的好面料,顯然陸真這一手“攥重若輕”更叫人矚目。
陸美與陸真同行其間,將他母親提著的這位大爺交給侍從,即使拿帕子纏墊好了手,醃臢重物也不宜親提一路的嚒。還替茅姬叫過一個小丫鬟陪著,此刻要去吏部把事兒捅大,茅姑娘的事由陸真真正接手——原告成了陸真,誰敢截她的道,攔她的狀?茅姬甚至可在後飲茶稍歇。
安排妥帖,而後陸小公子側頭悄聲問他阿孃,說起那幾句“定國過處、諸侯退避”的話。
十年舊旨,他咂摸著。
“您真的沒建什麼從龍之功麼?”陸美小聲道,“知道陛下和阿孃好,不知道這樣好。”
陸真空了手,樂得清閒,也側頭道:“你怎老惦記這個,她登基確實用不著我幫一點忙。”
原來如此。一點不幫忙,和用不著幫一點忙,娘啊,這差的不是一點哇。
“那這定國恩旨也太厲害了,”陸美湊過頭,側著手掌邊說邊向外推,“諸、侯、退、避誒!”
陸真扭頭看他,很厲害麼?
她倒是更在意一點:“那旨意不是一直放在書房架上?就在春秋和攀華記中間的紫檀匣二層。”諸侯見之退避的定國夫人面無表情,半分激動也無,平靜地抓住小兒話隙,“陸美,大書房東面書架上的書你是不是還不曾通讀過?竟像是第一次聽說似的?”
陸美啊啊幾聲,抬頭看天,攀華記是什麼東西,聽著不太正經?
陸真搖搖頭笑,還是接著前話回答他道:“也不算什麼。你數數,本朝才幾個諸侯。”
按那幾句話的字面意思,才能退幾個——
陸美順著一想,也不少啊。瑞小侯爺家就全能算上。
那各部官員更是全部在諸侯之下。
——除了她娘,誰會按字面意思解它。噢,諸侯請退避,你連諸侯都不是?那閣下反而不是諸侯,不在此列,不必退避了,安穩站著罷。
你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