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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靜,一點細風都被茂密的樹冠擋住。
容生沉默著借高地凝望腳下整間小院,似是在等什麼人來。
周圍太安靜了,仿若落針可聞,江逢寧沒有選擇現在出聲問些什麼。
她不像容生那般全神貫注,目光隨意放在樹下的地面,無聊時在心底呼喚紅石頭。
無奈紅石頭不太願意搭理她,喊了幾遍都沒聽到它回應,江逢寧就放棄了,那就先看看這裡待會兒會發生什麼再說。
這一等就是半燭香的時間,江逢寧腿都有些麻了,她動了動想換個姿勢坐下來,途中身形不穩一晃,容生伸手扶了她一把。
沒等容生收回手,此時茅屋的門就被推開,一個戴著斗篷的人走了進來。
江逢寧和容生兩人都瞬間屏息,不敢發出聲音。
隨後又有一個人緊跟著走進來。這人面上什麼都沒遮,江逢寧看清那張臉後,驚詫地皺眉。
竟是今天白日裡見過的王鸛。
她扭頭看向容生,不解他帶她來的真正目的,但容生始終斂神關注著下面的茅屋小院。
這個位置絕佳,可以聽見下面兩人交談的聲音。
江逢寧只能拋開疑惑,先看這場容生讓她看的戲。
兩人中王鸛先出聲,聲線同白日裡一樣陰冷森森。
“我助你們目的達成,要你們殺個人卻敗事有餘,今夜還要我親自走這一趟。”
接著王鸛道:“我要的東西給我。”
斗篷人轉過身來,只露出下面半張臉。
容生看著這半張臉神色微凝,不太像是亡修人?那麼還會有誰與王鸛勾結?
“容生在城內查得太緊,我只能藏身此處。此時你我見面,下下之策。”
王鸛聞言笑起來,下半張臉在笑,上面的一雙眼睛卻陰戾無比。
“我不管你什麼策,東西拿來。”說著他的手伸在斗篷人面前。
這番強勢威逼很符合王鸛的行事作風,瞬間將整個黑夜逼得繃緊起來。
緊接著,斗篷人拿出一個黑色瓷瓶輕輕地放在了王鸛張開的手中。
斗篷人垂著頭,忽而冷道:“你與皇帝養虎為患,如今氣急不覺得好笑麼?”
王鸛慢慢將瓷瓶收入袖中,眸光微沉:“你們倒是能查。”
“你告訴我徐觀南這個人,不是你讓我查的?”
這句話落下,容生神色冷沉,難道猜到他身份之人真的是王鸛?
斗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聽起來年齡應該在中年左右,容生觀著身形,腦海裡始終沒找到可懷疑的人選。
斗篷人接著又道,語氣聽起來有些嘲諷,含在嗓子裡很低:“比不得你殿前指揮使通敵叛國,背信棄義,活該他日大尋被亡修踐踏在腳下。”
王鸛兩手交握在腹前,聞言搖頭笑道:“你不用激怒我,因為你會死在你身後的亡修前頭。”
話音甫落,大批禁軍從四周瞬間包圍了整間茅屋。
斗篷人的視線掃過眼前這些不知何時早早埋伏的禁軍,瞬間默不作聲。
王鸛這一招打得觀望的容生措手不及,他的人今夜同樣也埋伏在此處,竟一點訊息都未曾收到。
看來御京司和欽差衛當中,王鸛的人不少。
難怪他得到王鸛與亡修人會面的訊息之後,一切便安靜如死水,再探知不到任何王鸛的動向。
他沒有立即抓人,是想親眼看看王鸛究竟是在與何人相見、與何人相謀。
但棋差一招,想不到一切不過是今夜王鸛請君入甕的餌。
容生薄唇繃緊成線,手在身側慢慢收緊。
王鸛早就知曉他今夜會來。他是想在今夜除掉他,借這些亡修人的手。
果不其然,下一刻容生就聽見王鸛抬高了的聲音道:“容大人的戲還要看到何時?”
容生摩挲著食指,王鸛捷足先登,令他從看戲之人成了戲中人。
但王鸛再怎麼也想不到,江逢寧今夜會與他同行;他也想不到,昨夜回府前他就已經傳了密信入上京。
此局還未定。
容生回頭,微微將江逢寧推到樹幹後,用口形對她示意:“別出來。”
隨即手指按腰上的劍,翻身從樹上躍下去。
衣袍微閃,三兩息間的動作,容生神思全在即將面臨情形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江逢寧此時從他身上勾下了一件藏在腰封裡的物什。
江逢寧將手心冰涼的東西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