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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難回來時,他們昨天才搭到一半的小屋邊,江斤斤正殺完三個流乞。
這些人,瞅見她落單就起了心思,當她是好欺負的。
晏難臉色一變,快步走過去陰冷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那模樣恨不得鞭屍。
他伸手把江斤斤拉過來翻來覆去地看著。
江斤斤沒受傷,但是她身上好多血,她往旁邊躲掉他的手。
她討厭人血的味道。
晏難把她抓回來,用手指擦去她臉上濺到的血,眼睛深深地看著她道:“我們燒水洗乾淨。”
說罷他收手直起身,先將地上的屍體處理好,再去燒水。江斤斤蹲在旁邊給他遞柴火。
從這以後,晏難很少殺人了,也不再讓江斤斤動手。他們儘量脫離人群,一點一點學,慢慢嘗試,自己鋤地種菜,養蠶做衣。
除非是自己送上門來找麻煩的,其它的他們一概不理。
晏難在修習邪功的同時,自己摸索出了一些零碎的劍招拿給了江斤斤。
他果然沒看錯,江斤斤在劍術一道上頗具天賦,甚至能在自己練習的過程中舉一反三,打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劍法。
一柄木劍罷了,在她手中卻能斬風拂柳,擊水破雪,變換間翩若驚鴻。
晏難想替她打造一柄獨一無二的劍。
南蠻的雪山之巔有百年玄冰,加入玄鐵粉可萬年不化,可用來打造劍體。
可是當他爬上雪山時,玄冰已經先被人取走。
造劍一事往後移,一年之後,他們離開了南蠻。
兩人的生活平凡普通,卻在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後,在這煉獄般的人間圍造出了一個只屬於他們二人平和安寧的世界。
相依為命,從無處不在的廝殺血腥中窺探這世間景色;抱團取暖,從形單影隻的自己到彼此刻骨的溫情。
他們再也分不開了。
只是自此,晏難不,晏雲臺的人生軌跡已經完全偏離。然而他們沒有誰能夠知曉。
只有身後的鬼在觀望著他們。
江斤斤和晏難又來到了西蠻。西蠻幹燥高熱,滾燙的風裡吹來都是細細的沙子。
很多年前這裡是嬋疆的舊址。嬋疆人擅長蠱術,蠱毒合一,技法高超玄妙。
後來嬋疆被亡修所滅,亡修人又在此處大肆研究蠱術,多年後在這裡遺留下了一座瘴氣籠罩、毒蟲遍佈的山谷,沒有人敢靠近那裡。
這裡懂蠱的人不少,為免動手吃虧,江斤斤和晏難決定也要學蠱術。
但江斤斤算是碰到短板了,養蠱蟲是一項極其精細繁瑣的活,連餵養的時間都要準點準時,她時常記不清自己的蟲子餵了沒,第二天一看就都半死不活了。
當然還因為這些蟲子大多都是肉乎乎的,還黑的白的綠的紅的,她有點嫌惡心。
江斤斤對此有點小挫敗,但她沒想到晏難還不如她。
因為晏難居然害怕蟲子!
軟乎乎的怕,帶殼硬硬的也怕。
喂蟲子的時候,那些剛破繭的幼蟲被他手中長長的細籤一碰,就被戳死了。
因為剛出生的蟲子聞不到食物的氣息,所以需要將東西親自喂到幼蟲的嘴邊,過兩天才可以讓蠱蟲自己吃。
江斤斤看著站得遠遠的晏難好想笑,她故意道:“你要站近一點,用手指頭去喂。”
晏難背對著江斤斤,聽罷臉上神情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在江斤斤眼中晏難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平日裡他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會害怕蟲子。
江斤斤故意想嚇嚇他,於是忍著肉麻抓起自己唯一還活著的小蟲放在手心,朝他走去。
她躲在他身後,猛地抬手將手心送到他的面前。晏難退後一步,肩胛骨輕輕撞上了她的額頭。
他側過身看著她,江斤斤抬起看著他的眸中帶著笑意,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嚇你一大跳!”
晏難按住她的手腕,儘量忽略她手心白色的蟲子,抿唇平靜地道:“哦。”
“那我是不是應該大跳一下?”說著他又嘗試勾唇:“江斤斤,我不怕。只是它長得很噁心。”
他此時的表情既要冷酷地維持面不改色,又要矜傲地表現泰然從容。一時之間俊美陰銳的臉上精彩得很。
江斤斤憋笑,眼瞼彎成月牙,眼睫毛小扇子般地顫著:“晏難,你好可愛。”
少年的耳根悄無聲息地竄上熱氣,他抿唇下定決心,下一刻兩根手指捏起了江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