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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斤斤問了等於白問,她根本就不怕鬼,只是覺得要是真的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直跟在他們後面,還什麼都不做,有那麼一點滲人而已。
她想著剛才那人的打扮,對晏難說:“他看起來像個巫師,我很小的時候看見過,巫師通靈,他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晏難此時在想的是,如果他們後面真的有鬼,那麼跟的是他,還是江斤斤呢?
想到才發現不久的詭異限制,看起來像是跟著他的。
“但如果真的有鬼,它為什麼跟著我們?”江斤斤走在前面問。
晏難跟在她身後,想了想隨便猜測道:“執念生鬼,也許因為執念未盡。如果執念還在的世間的話,便是做鬼也不願離去的。”
這話一出兩人都開始回想。
江斤斤低下了頭,難道是孃親?因為自己還活著,孃親的心願定然是讓她去死的。
晏難倒不覺得自己會是誰的執念,如果有,估計是那些已經、或者是未來在他手中死不瞑目的人。
——
青年離開後,來到了一間看起來上好的房屋,推門進去。
沒想到師兄已經回來了。
青年輕聲放下身上的箱子,看向背對他站在屋中的男人,視線再次觸及那一夜間花白的頭髮時,心中長嘆,低聲問道:“師兄,找到了嗎?”
他知道這次師兄從北邊城來南蠻是為了一個趕屍的任務,人死在南蠻,但找到屍體招魂是一件難事,師兄自從來了後費了許多心力。
耶傑手中的魂幡捏緊,隨後一道乾澀的聲音響在屋內:“找到了。”
青年的視線隨之落到耶傑腳邊已經封好的屍箱。
耶傑慢慢轉過身來,一張臉看起來蒼白憔悴,目眥血紅,雙目中沒有一絲神采。
“青衫,今日我就要走了。大概我們很難再見了,你多保重。”
青衫瞧見他這個模樣,眼眶一酸,脫口本想安慰:“師兄,嫂嫂和侄兒的事”
但看到身前人的眼神在他提到的字眼中變得痛苦,青衫有些說不下去了,最後只能無措地囁嚅:“師兄節哀,萬萬保重”
耶傑口腔麻木,四肢百骸痠痛顫抖,他什麼也沒說。彎腰背起了地上的屍箱,灰白麻衣下瘦成乾柴的脊骨突起,彷彿下一刻就會折斷。
他背上沉重的屍箱從青衫身邊走過,彷彿被抽走了靈魂,連他平日裡最寵愛的師弟都無視了。
青衫背對著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師兄,有仇人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報仇,你不要一個人去。”
耶傑的腳步一頓,靈魂彷彿又回到了了無生機的軀殼裡,他道:“沒有仇人,仇人已經死了。”
他回頭喊道:“青衫。”
青衫轉身,早已淚流滿面。
耶傑看著自己從小就天賦異稟的師弟,他的最後一位親人。以他的天賦和能力,前途無量。
他抹了一把臉強硬地笑著說:“閒著了,就來北邊城看看師兄。”
聽他這樣說,青衫才稍微放下心。他點頭,想到此行一路趕屍回北邊城,路途遙遠,他抬袖擦乾臉,保證道:“師兄路上小心,我很快就來找你。”
耶傑笑著點了點頭,揹著屍箱走遠。
青衫站在門口看著,心中始終不安。
曾經師兄夫妻美滿,他們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可是不久前師兄外出,回來後家中妻兒皆被人殺害。他找到仇人,可是仇人卻早已死於他人之手。
這些都是師兄來南蠻之後告訴他的。
師兄的狀態很差,他有些懷疑師兄這次來趕屍的目的,他問師兄,師兄卻說是受人所託不得不來。
青衫皺緊眉,決定儘快處理好這邊的事,半路就追上去陪師兄一起。
第二日。
青衫前去昨日才準備妥當的現場。今天他要替南蠻的大頭做一場通靈招魂的法事,報酬是南蠻兩年的通行證。
像他們這樣的人,能行常人不能行之事,只要辦好那些人事,總能被奉為座上賓。
巫師一行有不能破之戒律,祭臺一旦佈置好,法事就不能中止。一旦放棄折損壽命事小,甚者自損道行,再不能入此門術法。
所以青衫不得不先將此事結束。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在半路被昨天的少年攔下。
晏難是一個偷偷來的。
他攔在青衫面前,青衫還是昨日一樣的打扮,連箱子上的兩枚喪幡的位置都絲毫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