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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手中的蟲子。
再次宣告:“你看,我不害怕。”說話時少年黑眸明亮自若,唇邊的笑也不再僵硬,彷彿她反過來被他捉弄一般。
這下江斤斤詫異了,難道她猜錯了?
見他捏著幾秒果真毫無反應,江斤斤遺憾,還以為以後可以隨便嚇唬晏難玩了呢。
她將自己的蟲子拿回來,轉身放回籠子。
但噁心和懼怕終究是兩種不同的情緒。江斤斤不知道在她轉身之際,晏難笑意全無,立馬垂在身後的手隱隱發抖,臉色發白。
晏難此時惱怒自己為什麼偏偏會害怕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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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擺脫這種恐懼。
可是,他卻不會知道這一天會是在孤身入蟲谷,萬蟲噬身,咬一口便要往身上剜一刀的時候。
他們又在西蠻待了將近一年,之後一路往最西邊去。
江斤斤看見了曾經晏難和她說的碧海,波光粼粼的海面果真是和天空一樣的顏色。海天相接,海風腥鹹,連腳下的沙子都是軟的。
又是一年,和十伏忘的三年之約將近。
從兩年前開始,他們遊經每一處,晏難都會順便尋找青衫的蹤跡,可惜到現在並無發現。
他不知道人是躲了起來,還是已經死了。只能之後再去半蠻一帶尋人。
出發的前一天,晏難提議做一個竹筏下海。
江斤斤沒有坐過船,她非常期待,點頭贊同。
於是他們坐上了三丈長、寬數尺的竹筏,飄浮在寧靜而廣闊的蔚藍海面上。
晏難只是想試試他們能飄多遠。
輕柔的海浪搖曳著身下的竹筏,陽光溫柔地灑下,海面無風,時不時有一兩隻海鳥從頭頂掠過,發出清脆悅耳的鳴叫。
世界從未如此寧靜。江斤斤閉眼沉浸在這新奇的體驗中,晏難卻逐漸心慌。
海面廣闊無垠,看不見盡頭在何處,只有身後隱隱鍍著金邊的一道海岸線。他們還未曾走遠,前方已經湮沒天際的深藍就如同平鋪直敘的深淵,在沉默著威逼試圖靠近的人退後。
越廣大就如巨罩,越寂靜就如詛咒。晏難的頭一點一點地跳痛起來。他看向身側,江斤斤就趴在竹筏上,捋起袖子在海面掏水玩。
他的手撐在竹筏上,慢慢朝她靠近,一點點抓住了她的衣裙捏緊在手心。
幸好幸好只有他……
可是,為什麼只有他……
晏難感覺到了窒息感,他低頭恍惚間好像也看到了脖子上的那根紅線。
臉上突然落下星星點點的涼意,江斤斤掬起一把海水潑向他,一回頭,臉上笑意就被晏難的模樣嚇得僵在了臉上。
晏難盤腿坐著的身體歪斜躬起,一隻手向下撐著,臉色很白很難看。
江斤斤歡愉的心情瞬間降至零點。連忙起身爬向他:“晏難你怎麼了?”
她跪坐在他身前,慌亂地抬袖擦去他的臉上的水珠。
晏難卻抬手按住她的後頸,跪起身將她抱進懷裡。
他單手環住江斤斤的肩背緊緊地抱著她,另一手也慢慢鬆開她的衣裙,撫在身後全部摟緊。
他只想抱她抱得再緊一點,他現在好害怕也好迷茫,恨不得這樣的相擁能夠撫慰自己蜷縮顫抖的靈魂。
嘴裡逐漸嚐到苦鹹的味道,不知道臉上是海水還是淚水。兩人的體溫相融時,心口酸澀悶痛。晏難發現他還是好貪心,他不想讓她走了。
他害怕被拋棄,害怕江斤斤不要他。
江斤斤只覺得身上的力道用力到發疼,她不知道晏難怎麼了。但是他剛剛看起來的確很不舒服。
“晏難你怎麼了?”她試著動了動,在他胸前悶聲道,語氣擔憂:“你身上好燙。”
晏難感受到她的力道,從鋪天蓋地的恐慌中回神,手慢慢鬆開她。
他垂下眼,手指再次下意識的抓住腿邊她的一點裙角。低聲道:“別擔心,只是發熱了。”
江斤斤伸手摸著他的額頭,果然滾燙,急聲道:“我們回去吧。”
說著又愧疚地替他擦臉上的水漬。她剛才什麼都不知道還潑了他一臉海水。
薄薄地衣袖擦過他的額頭,眉毛,睫毛,臉頰。
江斤斤難過地看著他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突然哭腔道:“眼睛怎麼這麼紅?”
晏難側頭躲開她貼在臉上的手,雙手捂臉,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