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凝視深淵(人外)

第三十二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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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拿到教會神父給的推薦信，順利成為陰森領主宅邸的一名園丁。

&esp;&esp;你很是不解。從被塞進懷裡的膏油，再到清間的職位。你坐在同樣陰森的草木雜生花園內，懷內抱著花剪。思考著黑暗房間內的領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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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喔？她啊。』

&esp;&esp;被管家領到纏綿病榻多年主事者的床前。你悄悄抬眼，看是一隻瘦到只剩骨頭和皮相連的手，以及閃爍不祥光澤的耀紅權戒。

&esp;&esp;「放在我身邊吧。」「大人、您？！」驚駭出聲的管家聲音。

&esp;&esp;床上瘦成一把骷髏。被外界傳成最大異端，無人敢動的領主發出嘶啞笑聲──你看見對外傲慢的管家害怕地開始顫抖起來，心中卻生不起任何恐怖。

&esp;&esp;「想什麼呢。」你懷疑無所不能的領主已經知道你的身分，所以語氣才如此滿富興味，「放在我窗下，我親自看著。」

&esp;&esp;「是多麼鮮活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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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抬頭。迎上慘白麵容上深陷的兩個窟窿，領主如鬼火般的眼珠正在注視著你。

&esp;&esp;你渾然不懼，甚至覺得已經很習慣被這樣注視，還猜到對方體諒你的躊躇不定，耐心等著你上前投誠。

&esp;&esp;──為什麼我想說出來？&esp;&esp;你有些迷惑。在這個對女性惡意濃厚的黑暗年代，你不相信人、不相信權威、不相信善意，所以你才苟活至今。

&esp;&esp;但是你只是在窗下被領主多看了幾眼，你就想要像條狗似的隻身衝到領主面前，巴巴獻上自己的忠誠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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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身為異族的你耳聞過領主聞風喪膽的名聲。家國畏懼他、領民抗拒他、死亡迴避他──傳說當年領主是作為英雄被公國當作活人柱，以邪術坑殺在窮苦邊境以求永護疆土。

&esp;&esp;「喔。是這樣沒錯。」領主聽著你所說的外界傳聞，語氣玩味，「然後我從萬人坑爬出來，殺掉下令的前君主、擁護創國君王上位。這段你沒聽過吧？」

&esp;&esp;「…是沒聽過。」你頭搭在柔軟的床榻前，思緒混亂。你沒想過應該有守衛嚴加看管的房門前空無一人，房門甚至沒鎖。

&esp;&esp;於是你鬼使神差推門走了進去。聽到領主呼喚，抬步上前。

&esp;&esp;「因為我很期待被殺掉啊。」身上不帶有任何厭世者的氣息和自暴自棄。領主身上的氣勢和高傲專屬於上位者。

&esp;&esp;「我把知道真相的都先給殺了。」理所當然的聲音，「如果知道我那麼強大，誰還敢來殺我？」

&esp;&esp;領主口中所說的話語讓你更加混亂。因為你正是被教會派來監視大公的眼線，而你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跟小人物的你說這些。

&esp;&esp;所以你直接問了。

&esp;&esp;「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因為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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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效忠於我，將我期待的安寧帶給我吧？」

&esp;&esp;你有種錯覺，如果不是喉管過於枯瘦，領主聲帶發出的聲音應該非常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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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緊緊反抓住領主病骨支離的手。一陣昏聵間的突然清明擊中你，知道領主的允諾同時自己也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esp;&esp;──我想說出那個天馬行空、存在於我的想像，從未訴諸於口的夢想。

&esp;&esp;於是你說出平日絕對不會說出的真心話。

&esp;&esp;「那您可以將我想要的死亡帶給我嗎？大人。」「當然。」

&esp;&esp;你像發了瘋病般露出狂喜的笑容，顫抖著親吻上領主的權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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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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