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凝視深淵(人外)

第三十一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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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夢可以是領域、通道、媒介，或是道具什麼的。我對人類認知的「夢」半知半解，所以我也很難跟你說明白──我們認知的「夢」又是什麼。

&esp;&esp;這是大公曾對你說過的解釋。當時的你和現在床上發呆的你一樣雲裡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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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夢的運作比我想的還可怕。

&esp;&esp;脫離了夢境管轄範圍。本質和慾望被看透的你吸氣，後知後覺感到恐怖。

&esp;&esp;「我好像看到禰們了！」「喔喔！感想是什麼？！」

&esp;&esp;「利維真的好帥啊！」你重申強調，「真的超帥！我都快因為臉接受祂了！」但是性格就免了。祂可是做──咦？

&esp;&esp;夢境的記憶迅速消逝。你撐起額頭，眨了兩下眼。

&esp;&esp;「奇怪？我怎麼不記得了。」

&esp;&esp;消去最後一道追蹤。大公親眼看著夢境媒介消退道。

&esp;&esp;「不記得最好。」省得被大奇蹟師抓到最後一點尾巴追上。

&esp;&esp;「我還記得禰是木乃伊！」「這種丟臉事不要記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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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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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夢中你是戰亂逃到某領土的外來民，繳不起針對外來民的高額稅金，是比領主農奴還不如的最低階階層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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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習慣和同樣沒自己擁有土地的當地農民上教會。你混進人群入境隨俗，卻與渾渾噩噩生活愁苦被宗教麻醉的眾人不同。

&esp;&esp;你向來直視教會俊美神父的臉龐，謹記自己來到這塊土地的原因──用任何方法都好，麻痺掉主流教會派來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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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要讓家鄉的流亡軍不再流離失所，過上豐饒富足的生活。

&esp;&esp;被叫進駐紮的簡陋帳篷內。你聽著族內長輩的訓話，機械性地覆誦。

&esp;&esp;「我要讓家鄉的流亡軍不再流離失所，過上豐饒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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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每每抬頭凝視神父的臉龐，那雙眼睛的藍色平和地讓你心折。讓你聯想到廣闊無垠的故國晴空。

&esp;&esp;秀麗中不乏俊朗的男人也每每對你微笑，纖長的眼睫帶有蝴蝶翅翼的驚人脆弱美感。

&esp;&esp;──無比的美麗，也無比的劇毒。&esp;&esp;你暗忖。並且又一次低頭看自己勞作到扭曲腫大的指節，知道臉部的面板被烈日曬到脫皮，比蠟黃的手部面板還要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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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從沒受過任何「特殊」訓練。你只是單純被當偵查用的棋子，甚至只是一枚棄子。

&esp;&esp;肇因於你是族內最離經叛道的女孩，不只一次想看男人才能看的書籍、男人才能學的知識，你知道自己莽撞的舉動會帶來壞事，但你還是做了──並且不後悔。

&esp;&esp;這次你也是。

&esp;&esp;某次星期日的彌撒後，你走上講道臺。大膽提出你想看時禱書、想學文字的要求──接著直接質問他為什麼這樣看你。

&esp;&esp;「因為我喜歡你的眼神。」被主支教會來者尊稱主教，紆尊降貴前來邊境監視異端領主的他道，「追求知識是好事。」

&esp;&esp;──騙子。&esp;&esp;你知道男人看女人的慾望眼神是什麼，更深知女人太漂亮或太柔弱被盯上會發生什麼。

&esp;&esp;你當年在族內偷師也只是因為宗教教義和世俗律法掛勾，你太想要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了。至於被法學者一致叱為荒唐和悖論，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將你流放，還改用族群大義名目想要折磨死你──你明白了一個道理。

&esp;&esp;「我不覺得是。」你道，「因為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