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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專注得彷彿入了畫裡。
韓琅不忍打斷她,安靜地在門口觀看。
二人一靜一動,罕見的露少許默契。
也不知隔了多久,宋離才從幻想中脫離出來,見他端坐在門口,頗覺詫異。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她忽然覺得那人身上有光。
韓琅收斂起好奇,問道:“在做什麼呢?”
宋離起身,把炭塊扔到一邊,回道:“沒做什麼。”
韓琅的視線落到她黑乎乎的手上,皺眉道:“去把手洗乾淨,髒了。”
宋離知道他愛乾淨,依言出去洗手。
誰知路過他時,她忽然在他衣袖上蹭了兩把,瞬間落下兩道指印。
韓琅:“……”
待她走遠後,他嫌棄地撩起衣袖,無奈地笑了笑,眉目間皆是縱容。
地板上畫的東西他是看不明白的。
它類似於人物速寫,抽象又潦草,但那線條委實漂亮,他覺得很風雅。
當天晚上宋離消失不見。
第二天辛丹跟往常一樣服侍韓琅起床梳洗,對她的消失沒有任何反應。
事實上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與消失。
將近正午時,韓琅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少了些什麼。
他仔細思索了許久,這才意識到身邊好像少了一個人——宋姬。
他問辛丹:“你可曾看到過宋姬?”
辛丹困惑地望著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道:“宋姬是誰?”
韓琅:“???”
辛丹的反應跟當初的孔恬一樣。
見他懵然的樣子,韓琅還以為自己記岔了,正色道:“宋離,你稱呼她阿姐的那個宋姬。”
辛丹搔了搔頭,說道:“先生記錯了,辛丹沒有阿姐。”
韓琅:“……”
他的反應太過奇怪,韓琅愈發覺得怪誕。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記岔,他又去詢問經常服務於他的雜役。他們曾跟宋離打過交道,應該知道她這個人。
結果他們的反應跟辛丹一樣,表示沒見過什麼宋姬。
韓琅整個人都懵了。
他茫然地回到自己的屋裡,地板上留下來的碳跡分外清晰,就是昨天宋離畫下的,他記得很清楚。
然而僅僅只隔了一晚,所有人都不記得她了。
韓琅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是他的記憶力出了差錯?
此後的兩天他都覺得很不習慣,總覺得心裡頭忽然少了些什麼。
隨著時間的流逝,藏在心裡頭的怪異感一點點消失,地板上的碳跡也逐漸變淡,最後殘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韓琅彷彿真的把宋離忘掉了。
在她消失後的那一個月,廣陵侯朝他丟擲橄欖枝,被他委婉回絕。
這中間有人想從他身上騙點錢財,就跟上次譚富貴那樣做賭注。
那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衣著華麗,比他大不了幾歲,卻是個無賴混子。
韓琅上下打量他,瞧中了他腰間的佩玉,說道:“閣下的佩玉極好,若宋某輸了棋,便賠閣下同等金銀;若閣下輸了棋,便將此玉賠與宋某,如何?”
那人想了想,把佩玉解了下來,擱到桌案上的木托里。
韓琅拿起細細端詳,是塊好玉,能值點錢。
他朝辛丹做了個手勢,附耳嘀咕了幾句。
辛丹下去取一袋布幣放到木托里,那人的眼睛登時亮了。
結果二人對弈才不到一刻鐘,那人就耍賴一把抓起木托里的佩玉和布幣逃逸了,速度快得驚人!
眾人驚撥出聲,全都沒反應過來。
辛丹本能去追。
韓琅忙喚道:“辛丹!”
辛丹似想到了什麼,猛地頓住身形。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都替他著急。
韓琅反倒鎮定自如,緩緩說道:“只消片刻,他便會回來的。”
眾人頗覺驚奇。
果不其然,很快那人就折返回來,捧著布袋裡的碎石塊和幹牛糞,氣急敗壞嘶吼道:“宋恬你個王八羔子,拿幹牛糞誆老子!”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鬨堂失笑。
底下的魏寧被氣瘋了,樓上的韓琅則掩嘴淺笑,一雙桃花眼裡裝滿了狡黠風情。
誰都沒料到,未來的魏惠王與他的相邦竟以這種方式見第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