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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腳步,藉著月光依稀能望見籠罩在半山腰處的雲霧,山風帶過,林海風起雲湧,濤聲不絕,為整座永珍山平添幾分幽森。
走近山腰,白雲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在那座築于山腰雲海之中的道觀裡頭,住著三位甲子歲數的永珍觀老天師,修習了一個甲子的年華,實力道行自然是高深莫測,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防人之心不可無,在船上吃了大虧後白雲深有體會,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冰魂魄得而復失,作為永珍山上的老天師,冰魂魄的訊息想必是逃不出他們的法眼,三位天師會不會動歪心思還真不好說。
月色銀柔,雲霧氤氤氳氳,像有無數的熒光塵埃徐徐漂浮,猶如置身虛空,白雲撰緊裹布神荼細步走近那座破敗道觀,腳底下不敢折騰出一絲聲響,高高佇立的牌坊坍塌了一半,剩下的半座仍苦對風霜,月色穿過坍塌牌坊,在地上映出一個半丈長寬的陰陽魚圖案,原來這座牌坊別有洞天,白雲抬頭多看了一眼恍似搖搖欲墜,實則穩固如山的牌坊,又邁出步子朝道觀走去。
穿過牌坊,白雲驚覺牌坊裡外竟是兩個世界,牌坊之外雲霧縈繞,走過了牌坊無雲亦無塵,坍塌的牌坊將這些雲霧通通隔於門外,霧氣如同一堵厚重的霧牆包圍在道觀方圓十來丈。
四周安靜得出奇,遍地繁花茂草,不知何故,這座破敗道觀與白天所見渾然不同,白天上山時這座道觀破敗不堪,像是被遺棄許久的廢墟,如今一看只是年久失修,朱牆褪色,瓦片剝落,有些許寒磣罷了,大致上仍是一座五臟俱全的小道觀。
白雲還發現道觀中有忽明忽暗的燭光,於是繞開遍地的繁花綠草,沿一條石板鋪砌的小道走近道觀,眼前是一扇雕紋簡素的木門,透過門上的縫隙能看見燭光搖曳不定,白雲不禁揣測,難不成永珍山上還有另一座道派?
一塊木匾掛在當頭,與牆瓦一樣褪色得極難辨別,其中字型卻吸引了白雲的注意,月光灑落,白雲乘著柔光閱讀牌匾上的字,心頭猛地一震,牌匾上竟然刻著永珍觀三個大字。
永珍山上有兩座永珍觀?t
白雲疑遲了片刻還是決定邁出步子,簡素木門並沒有扣上,輕輕便能推開,道觀裡頭不大,比起飛來峰修靜堂還要小一些,卻不似道觀外表一般老舊,但也僅僅只能算得上簡樸,正對門口的一堵牆壁上供奉著道教三清畫像,底下襬了一張沉色木桌,香爐上只剩下燃盡的香根,餘韻嫋嫋,地上還擺放著三張蒲團,約莫是年久失修的緣故,明明關上了門,白雲卻能感到絲絲山風吹入道觀內,擺放在木桌上的兩根蠟燭也因此跳動搖曳。
無論是供奉著道教三清底下的暗沉木桌,還是陳舊開裂的青磚地板,皆是一塵不染,像是每天都會有人精心打掃一番,白雲在三清畫像前徘徊了一會,不見那三位老天師的人影,便從一側的拱門走入這座老舊道觀的內院。
院子中有一座房間亮起燭光,白雲小心翼翼靠近那間老舊得不成模樣的房間。
屋內傳出一道耳熟能詳的聲線:“諸位天師勞師動眾請長安上山,不知所為何事?”
“竇前輩?”雖然有預料,但白雲仍是吃了一驚。
白雲背靠著牆壁,大氣都不敢出,以竇長安和那三位老天師的本領,聽聲識人手到拈來,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有可能被發現。
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笑道:“二十年不見了,想見見你。”
“還好是二十年不是二百年,不然等咱這些老骨頭都化作黃土,你想見也見不著囉。”
“哈哈哈,二十年不見你們就別譏誚他了。”
白雲分明聽出三道音色不同的老邁聲線,心中暗道:“莫非是那三位老天師?”
白雲想一探屋內究竟,站直了身子伏在窗邊,可屋內卻響起竇長安的乾咳聲,白雲渾身繃緊不敢再挪動半分。
“諸位老天師若真想見我,大可讓人捎上一封信,無論在天涯海角竇長安都會來。”竇長安語氣平和道。
白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素來目中無人孤標傲世竇長安,竟然對那三位老天師前如此畢恭畢敬,看來竇長安與永珍觀之間當真有道不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