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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奴婢慧根愚鈍,尚有一事琢磨不透。”秋離在屋頂坐了下來,雙手托起緋粉雙腮問道。
素袍公子也在紫衣身旁坐下,風趣地說道:“還有你秋離琢磨不透的事情?想必定是千古難題罷?”
秋離郝顏一笑,緩了緩神色說道:“本以為公子你讓奴婢暗中將冰魂魄的下落,以及竇長安重出江湖的訊息捎給永珍觀,是藉箸代籌讓永珍觀趁此契機取走冰魂魄,可那周慕雲的行徑卻出乎常理,在盜走冰魂魄之後竟然自報家門,這又是為何?”
龍浩天靜靜凝著視秋離的側顏,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嘴角溫柔挽起。
秋離竹筒倒黃豆:“雖說竇長安與永珍觀有非同尋常的情份,理所當然要助永珍觀將冰魂魄收入囊中,可如今看來竇長安是不願做這順水推舟的好事,而永珍觀的目光似乎也不在冰魂魄上,到了後來奴婢才隱隱猜出其中的倪端,原來永珍觀讓周慕雲前去取冰魂魄只是幌子,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是利用竇長安與白雲之間的交情,請竇長安上永珍山。”
龍浩天的雙眸燦若星辰,認真聽著紫衣婢女的推敲,她平時不好言語,但說起話來卻喜歡出口成章,約莫這些天在自個的指點下融會貫通,濫用詞語的老毛病改善了許多。
“竇長安與永珍觀的情份,全因那位奇女子而起,只是時隔了二十多年,這份情還值不值錢難說得很。”秋離沒有察覺到龍浩天一直在注視著她的側臉,繼續娓娓道來:“在青蒼殿之上,竇長安壓根就不賣永珍觀掌教面子,話裡行間針鋒相對,想必以竇長安寡情薄意的性子,多半是將這份交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如此一來請竇長安上山不是自討苦吃嗎?竇長安雖然跌出了洪荒劍神境界,但是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天底下除了那西蜀劍魔劍白堂外,又有誰敢在竇長安面前自稱劍神,說不定他一怒之下,還真就給永珍山捅出一窟窿來。”
“秋離呀,你猜對了一半。”山風瑟瑟,龍浩天把貂絨披風蓋到紫衣身上,揉了揉腦袋說道:“但又猜錯了一半”
“他是這世上最重情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對她念念不忘。”龍浩天與秋離對視了一眼,坦然笑道:“他可曾是睥睨天下的劍神。”
紫衣啞然,她對那個放浪形骸說話口無遮攔的中年男人,著實是沒有多少好感,但見素袍公子如此盛讚又不好反駁,兩道柳眉輕微斂起。
心細如髮的素袍公子帶著溫顏笑意搖了搖頭,顯然是捕抓到紫衣這一微小得幾乎不露痕跡的神色:“我知道你對竇前輩沒有好感,嫌他口無遮攔臉皮忒厚,可你想一想,當你曾在峰巒之巔俯瞰過整座江湖,你還會注意這些不上道的繁枝細節嗎?”
紫衣略微敷衍地點頭作答,饒是素袍公子替竇長安圓了一大圈,但她對竇長安仍是談不上好感。
龍浩天雙手插袖笑道:“竇前輩之所放蕩不羈,沒心沒肺,是因為他在江湖之巔寂寞太久了。”
說罷,又喃喃自語道:“這山有多高這海有多深盡收眼底,大概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說不清的寂寥罷?”
紫衣翹起了嘴,醋意橫溢,輕輕答應了一聲。
龍浩天只覺得好笑,也不去拆穿這位臉皮薄如蟬翼的妙齡女子,挪了挪屁股,故意貼近紫衣,輕輕彈了彈她的鼻子。
紫衣不願再扯上關於竇長安個人的話題,回到了正題上:“那到底永珍觀為何要請竇長安上山?”
素袍公子遠遠眺望永珍觀的建築群,修長的手指如小蛇遊離到紫衣腰間:“他們要求竇前輩幫一個忙。”
紫衣面露訝然之色:“幫忙?”
“大無為浮生決”龍浩天古井不波地說道。
紫衣暗藏秋波的眼眸微微眯起,小嘴一張一合地重複道:“大無為浮生決?”
“永珍觀雖有咱趙家在後頭打點,可九層之臺,起於累土,永珍觀一夜化蝶,終究是根基不穩,天下第二的名頭聽起來氣派無限,卻只是一個經不起風吹雨打的虛銜,與人才輩出底蘊渾厚的髻霞山相比依舊是望塵莫及。”龍浩天閒淡道。
“如今的永珍觀,外裡的行頭是夠了,但要想把髻霞這頭龐然巨.物拉下神壇不是不行,只是比登天還難一丁點罷了。”龍浩天與紫衣對視一眼打趣道。
龍浩天斂了斂目光,緩緩說道:“除非讓大無為浮生決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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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詩情畫意的別苑,白雲順著蜿蜒小道下山,別苑所在的地方離青蒼殿有些距離,月色下小道兩旁的山林萬籟俱靜,白雲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