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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雲想了一想,又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髻霞山這般大,各首峰之間相去甚遠,那人的性子又荒唐古怪,即便你與他打過照面又如何,想來也未必能有說上兩句話的交情。”
白雲愈發摸不準周慕雲前來造訪的用意,永珍觀有取代髻霞成為天下道庭龍頭的心思不錯,可髻霞山除了二十年前與天龍會那一戰涉足江湖外,一直以來清靜無為與世無爭不問江湖事,壓根沒有要與永珍觀一爭高低的想法,當然,這也正是朝廷不遺餘力,推永珍觀上天下第一道庭這把椅子的原因,就畫素袍公子龍浩天所說,這個天下與這座江湖只許姓趙,既然永珍觀鐵了心要把髻霞山拉下神壇,那按理說彼此之間理當是水火不容,可堂堂永珍觀大弟子周慕雲卻與某位髻霞山上的弟子有交情,就不怕惹來閒話?畢竟在這些看似小枝末節的骨節眼上,被推上風口浪尖可不是一件好事。
白雲在飛來峰上每天除了習劍修道,便是在廚房倒鬥一日三餐或是與師兄們切磋打牙祭,山上的日子悠然愜意,根本就沒有山下這般塵埃飛揚,也是自下山以後才得知種種藏匿於江湖中的隱晦。
白雲見周慕雲並無惡意,便好奇說道:“我是飛來峰上的弟子,你想打聽的是誰?”
“你們髻霞山的首席大弟子。”風流儒雅的周慕雲眼中有光芒略過,波瀾不驚地吐出一個人名:“莫天象。”
白雲面露訝然,生怕自己聽錯,再次確認道:“莫天象,莫師兄?”
周慕雲嗯了一聲,平靜如水地說道:“不錯。”
周慕雲似乎在白雲的語氣中讀出了些什麼,眉頭微微上挑問道:“怎麼,難道你與莫天象相熟?”
白雲如實地點了點頭,語氣輕快了幾分:“你想打聽的人不就是莫師兄嘛,我當然認識。”
同為道庭首席大弟子,以周慕雲的實力只需多添些許火候,幾乎是坐穩了下一任永珍觀掌教的位置,而至於那位被世人奉作笑柄的髻霞大弟子莫天象,只懂埋頭鑽研四書五經,拉著一頭物似主人型的黑白大貓滿髻霞讀書,怕是拍馬都趕不上週慕雲的屁股,雖說莫天象乃髻霞掌教李重山的唯一弟子,但是髻霞山人才輩出,天賦凜冽者多如牛毛,日後髻霞山掌門這個位置輪不輪得到莫天象坐還不一定,白雲的心頭浮出一連串的疑問,周慕云為何要打聽莫天象呢?還是說他是故意來看髻霞山笑話的?
接下來周慕雲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話,尤是讓白雲失驚打怪措手不及:“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這句話險些沒讓白雲從板凳上摔下來,兩隻眼睛瞪得好似兩顆核桃。
人如其名的周慕雲神態自然,極為認真地問道:“他比較厲害?”
白雲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自然是不能落下髻霞山的面子,清了清嗓子說道:“何出此言?你們倆都是首席弟子,自然是各有千秋。”
周慕雲默默低下了頭,有些頹唐道:“不瞞你說,永珍山上住著三位老神仙。”
“永珍山上當真住著神仙?”白雲半信半疑道:“饒是仙氣蓬勃的天下奇山髻霞,也不見得有神仙。”
周慕雲怔了一下,苦笑道:“確實不是神仙”
頓了頓又說道:“半人半仙。”
白雲聽得一頭霧水,這個青袍道士到底想說什麼。
“你上山時可曾看見一座破舊道觀?”周慕雲抬頭問道。
白雲回想了頃刻,點頭作答。
“那三位老神仙其實是永珍觀的老天師,就住在那座破舊道觀裡頭。”周慕雲若有所思道。
“三位老天師年邁甲子高齡。”周慕雲接著說道:“三人都曾是永珍觀的掌舵者,但自從二十年前掐指算出三樁大事後,同時避世隱居,平日亦深居簡出,不再過問道觀裡頭的大小瑣事。”
“這和你與莫師兄之間誰更厲害有何關係?”白雲忍不住問道。
周慕雲的雙手輕輕擱在桌面上,娓娓說道:“三位老天師算出的第一件事是大梁皇帝趙智衡登基,第二件事是永珍觀的氣運由衰轉盛。”
“那第三件事呢?”白雲追問道。
“第三件事便是三清道尊入世。”周慕雲眼中有光芒跳動。
白雲聽得有些懵,但聯想起適才周慕雲著急打聽莫天象的情形,忽有後知後覺之感,咋舌說道:“你是說莫師兄乃三清道尊入世?”
周慕雲欲言又止,片刻後收回神遊在房內的視線,臉上無波無漣地說道:“雖然世人都笑他是個迂腐無用,只顧著讀書閱經的窩囊廢,卻不知道家的根本乃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