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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儒生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古怪,將眸子中那一抹不為人知的驚訝深深掩藏。
與此同時,白衣儒生身形輕巧如梭,又往前邁出一個步子,蜻蜓點水一般的不痛不癢卻牽引起彌天態勢,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數不清看不見的氣機在連萬勝邁出身子的一刻,與山嶽壓頂如出一轍,鋪天蓋地般轟然炸開,這座曾有萬佛朝宗壯舉的聖地佛坪也為之一顫,猶如地殼騰挪引得震感欲裂。
除去姿態如山的灰衣老僧外,萬佛坪上‘落花流水’,企圖阻擋白衣儒生步伐的眾人潰不成軍。
嚴陣以待的白雲被這道氣機濺射開來的餘波掀翻在地,混沌之餘只覺得周身背痛難言,不由得心生感悟,想要阻擋這位當世大儒的步伐無疑是痴人說夢。天罡殺太封好比拎雞殺猴,縱然是要殺一群太封,也不過是多殺幾隻無足輕重的雞猴罷了,更何況此時此刻擋在白衣儒生面前的只是一群天成入弦境界的蜉蝣。
蜉蝣撼樹終歸是天方夜譚,白衣儒生尚未出手,只不過是引動氣機,萬佛坪上便倒下一大片。
神態清逸的白衣儒生雙手探袖,再次向前邁出一步,這一回氣機蓬勃大盛,尤勝上一步所引動的氣機半分,被掀翻在地的眾人在青磚地板上翻滾後仰,驚呼撕喊混成了一片。
慧平老僧一手執十方禪杖,一手合攏置於胸前,如同海會殿二樓佛海的神像一動不動,周身上下生出星稀斑綴的金色流螢,漸漸的這些如螢火蟲一般的光點,匯聚成光芒映耀的金色佛光,幾乎在同一時刻,這些星星點點的金光聚攏成一道道佛光卐字,彗星掃尾般環繞著慧平僧人徐徐旋轉。
一眾木如寺長老看見此番情形,無不面面相窺,訝然不已。
白雲心頭一緊,眼中盡是匪夷所思。
唯獨法號為法愚的年輕和尚不見有任何詫異之色。
佛光加身,普照眾生,慧平僧人這一身佛光映耀,正是木如寺的獨門心法大般若心經,可瞧著灰袍老僧身上流溢的靈氣,怕是早已在這一門心法上登峰造極了。
慧根平平,卻能穩坐天下第一佛陀之位,使得木如寺能在狹縫偷得一線生機,天資平平,卻能在大般若心經這一門玄妙法門中登峰造極。
江湖所言,木如寺當代主持慧平僧人慧根平平天資平平,故而木如寺愈發平淡無奇,此時聽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白衣儒生露出一個灑然透徹的微笑,但並沒有因此停下步調。
又邁出一步。
白衣儒生腳下的青磚盡數如瓷碗崩裂,萬佛坪地底下好似有惡龍作祟掀起驚濤駭浪,青磚碎裂之勢轟然撲向灰袍老僧。
青磚一路碎裂,宛若有一條惡龍正從地底穿梭而過,地表橫生雜亂荊棘,場面駭然十分。
灰袍老僧依舊面不改色,灰袖稍稍上揚,四方禪杖離地兩寸,繼而灰袖又陡然下壓,禪杖往青磚地面輕輕一拄,當即響起一聲若晨鐘鼓鳴的清澈聲響。
如沐春風當頭棒喝。
旋即,這股聲響響徹整座山頭,有微微山風漫過,青磚龜裂之勢在灰袍老僧腳下戛然而止。
一道金色佛光以灰袍老僧為中心畫地為圓,金光如同遊蛇在腳下娓娓遊刃,更加讓人咋舌驚絕的是,灰袍老僧的周遭除了索繞旋轉的卐字佛光,渾身上下竟如鍍金箔,像極了一尊活脫脫的金佛羅漢。
見此一幕,一眾木如寺長老顧不得身上磕磕碰碰的傷勢,目光五味雜陳泫然欲泣,之所以如此,絕非是忌憚白衣儒生會將整座木如山殺個乾乾淨淨,而是看見慧平僧人如一尊金佛羅漢下凡萬佛坪,故而喜極欲泣。
當初那位木如寺老佛陀引萬佛朝宗下萬佛坪,驅散三十萬意圖鳩佔鵲巢的葫蘆口溺水亡魂,傳為後世美談,木如寺也因此聲名鵲起。
多少年了?
萬佛坪上也不曾有過活佛下凡。
白雲看得出神,心中好比巨石投湖震撼難言。
法愚翻過身子爬起,卻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他望了眼化若金身羅漢的灰袍老僧,急忙雙手合十朝前深深跪拜,嘴裡也不忘念上一句阿彌陀佛。
白衣儒生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世人皆說慧平主持平庸無奇,之所以能夠坐上天下第一佛陀之位,全然是拜那位二十年前曾躋身於武評榜前五,風頭一時無兩甚有彌勒轉世之稱的李靜溪李大高僧所賜。”
白雲聽後心頭猛然一顫,幾乎在這一瞬石化成一尊搖搖欲墜的石像轟然倒塌,那張天底下最慈祥的面孔,那襲最平凡簡素的灰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