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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了,他回答不了你,又被打暈了。”
“啥?楊將軍你.”
“接著!”
楊長丟擲一條繩索,一本正經說道:“不想走散或掉坑裡,就把繩索拴在馬韁,我領著伱往前走。”
“哦”
“所以螻蟻尚且偷生,小種將軍堂堂一軍之統帥,拉兩個小卒墊背求死算什麼,被我救下就不準死!跟緊了!”
“是”
黑暗中的李彥仙直咽口水,心說我自問行事就算很大膽了,可與你相比小巫見大巫。
小種相公乃河東制置副使,軍中威望僅次於种師道與姚古,按說你身為威勝、平北節度使,應該受到種將軍的節制,可你偏偏數次將他打暈。
在軍中襲擊上官,大機率會被斬首。
你可真是條漢子,難道不怕秋後算賬?
李彥仙懷揣敬佩、好奇、疑惑等心情,跟著‘牽引繩’徹夜不停向著前方奔走,竟沒一次掉坑裡或者爬坡上坎,直到第二天黎明出現。
這楊將軍,莫非夜能視物?
李彥仙思考許久,他鼓起勇氣正想詢問,突然前方塵土飛揚。
敵襲?
“楊將軍,前方有大隊騎兵,咱們快走!”
“是金兵嗎?扶老夫起來,老夫”
“莫慌,是我的人。”
“啊?”
楊長不待兩人震驚,即翻身下馬並把种師中提下來,這時才想起抱拳請罪。
“小種相公,昨日情非得已,請恕楊某得罪。”
“呼呼.”
种師中單手撐著腿,單手扶著額頭大口喘氣,應該是趴在馬背上太久,冒然下地有些不適。
李彥仙也下馬跟來問候,卻看見晨曦之光照在金甲,楊長彷彿神明般立在原地,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思緒剛剛被拉開,耳邊傳來蹄聲隆隆。
回過神,那隊騎兵已至眼前。
為首一將身材挺拔,早早就翻身躍下馬背,對著楊長恭敬抱拳。
而他旁邊那將,則直勾勾盯著种師中,並激動跑上前,呼喚道:“種將軍”
“你是?”
“末將扈成,當年燕京白溝戰敗,老種經略相公被罷官,末將隨那三千種家軍,歸到您麾下宿衛營,後來我妹夫派人”
“老夫想起來了。”
种師中打量扈成,又看著楊長感嘆道:“那時你還是沁州觀察使,扈成脫離種家軍是對的”
“小種相公.”
“好了。”
楊長見兩人感傷,突然大聲喝阻,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金軍隨時會追來,給種將軍找匹馬,我們回威勝再說。”
“是!”
孫安應聲即向旁邊招手,立刻有人牽著馬過來。
种師中雖然職位最高,但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兵,沒辦法拂逆任何決定。
而楊長又讓扈成全程看著,种師中想溜去拼命都沒機會。
看到威勝騎兵全身殺氣,感覺並不亞於種家的精銳,种師中情不自禁瞟看楊長,心說我這幾年真是坐井觀天,沒想到河東竟有如此人物。
再聽楊長與孫安對話,种師中更確定他不簡單。
“將軍,末將剛才仔細看過,您的坐騎身中六箭,昨日一定非常兇險。”
“我沒什麼感覺,照夜玉獅子傷得也不重,回威勝讓皇甫端上藥即可,倒是你們這邊情況如何?”
“末將按您的吩咐,把耿守忠那萬人逼出徐溝鎮,然後透過反覆遊走襲擾,一日斬首三千級。”
“戰損呢?我更關心這個。”
“我們三千騎兵,只有七人輕傷。”
三千打一萬,斬首三千,只七人輕傷。
這什麼神仙戰績?
可看楊長那表情,似乎還不滿意?老夫這是在夢中?
种師中覺得不可思議,那是因為與他交手的是金軍。
耿守忠的義勝軍戰力極差,楊長本以為昨日能斬獲過半,但孫安為了減少戰損求穩,最終得出這個麼個結果。
義勝軍昨日被孫安打懵,只能結陣原地不敢再亂動。
直到威勝騎兵主動撤走,耿守忠才率部退至清源縣,而楊長向威勝撤離當天,婁室一邊派人在榆次地界‘拉網排查’,一邊派人去聯絡耿守忠。
當天夜裡,婁室率輕騎至清源。
耿守忠伏地叩首請罪,藉口威勝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