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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州,以及與汾州接壤的石州,都因山脈阻隔行軍困難,如果翻山越嶺進入太原腹地,大機率會受限補給而劫掠鄉里,這是楊長不希望看到的。
當然,這幾個州雖與太原接壤,卻受限交通困難沒被金人武力征服,加上各州的官員都很果斷投降,所以百姓生產沒荒廢、地方軍政建制幾乎沒變,粘罕只是派出少量官員監督,並對這幾個州採取包稅制。
簡而言之,這幾個州靖康前怎麼樣,此時情況也都大體不變,以前的官員還繼續做官,百姓也繼續種地納糧。
只不過能迫於武力歸順,也可能迫於他人武力背叛。
此時楊長名聲大噪,其實已經可以派人去接管,並有很大機率能收復失地,但他兵少將寡難以鋪開,若急著收復這些州郡,光復太原之初的困境就會重演。
沒經歷過戰爭的百姓,能指望他們擁護自己?不被豪紳、官員煽動就是萬幸,如果楊長採用金人辦法治理,會為後來治理埋下禍根。
這情況類似趙匡胤開宋,由於和平演變接過後周權柄,沒自上而下打破原有利益結構,造成皇權長期被士大夫壓制,即便有皇帝雄才大略圖強進取,但士大夫們幾乎不會共情,只會一門心思維護權利與搞錢。
經年累積、聚沙成塔,便導致王朝末期國家財富和土地,集中在部分權貴及附庸手中,這就讓朝廷收支越來越難以為繼,而為了保證國家正常運轉,最終只能瘋狂壓榨底層百姓,直到民不聊生、王朝覆滅。
當然,最終都是昏君、奸臣扛下一切,記在史書上留罪狀供後人唾罵。
楊長並沒想得這麼深遠,但接手陽曲之後的小動亂,讓他意識到治國並不容易,光明照不到的地方總有小人,偏偏這廝不願向小人妥協。
那幾州望風而降的地方官,楊長是一個都不打算用,所以明知道是幾灘渾水,而且還會消耗自己的精力,便不打算這麼早去蹚。
按說這些自私的騎牆派,幾乎不可能主動招惹自己,但人間的事情總有萬一,晴天打傘可未雨綢繆。
看到楊長收兵撤回城,耶律餘睹懸起心終於落下。
他仔細研究過這個對手,特別是蒲魯虎那幾場戰爭,楊長几乎每戰以少勝多,而且軍隊戰損非常低。即便只有三千人,破壞力也不會小。
五萬遼兵組成的先鋒,耶律餘睹能為先鋒主將,是因為他麾下有一萬八千部曲,耶律懷義、耶律塗山、耶律高八共三萬二千。
身為統兵將軍,部曲多則話語權足。
蒲察石家奴打光部曲,還能藉女真身份以及兀室心腹,作為先鋒監軍繼續參戰,之後還會給他配給軍隊。
而降將出身的耶律餘睹,麾下軍隊就是他安身立命保證,打光之後就會成為吉祥物,也再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他降金反遼積下的數萬兵,在對宋作戰消耗了一部分,對楊長作戰更折損嚴重,所以這廝才不願力戰。
掩護全軍安全回撤五里,各營兵馬在當道紮營下寨,很快就把中軍大帳搭好。
耶律餘睹面南而坐,幾位大將分列大帳左右,他們能本來要商討如何對敵,但之前的鬥將太震撼,眾人都低頭不發一言。
蒲察石家奴環顧左右,看到大家皆是垂頭喪氣,連忙撫掌為之鼓勁,說道:“諸位,諸位?今日雖折了幾人,但也有不小收穫,何故如此?”
“收穫?是何收穫?”耶律餘睹凝眉質問。
蒲察石家奴聽到語氣不善,想到對方今日折了兩員部將,所以不但沒動怒還淺笑回應:“五萬兵馬去,五萬兵馬回,還探出楊長的虛實,這難道不是收穫?”
“虛實?”
“然也,楊長之前用兵,那是何等囂張?帶幾百人就敢衝鋒陷陣,而他今日就出來三千兵,還主動要求鬥將,分明就是底氣不足,我料陽曲駐軍不超萬人。”
“不能吧?”
在場多數人都沒與楊長交過手,所以出言質疑者只能是耶律餘睹,他盯著蒲察石家奴滿臉嚴肅。
“你忘了大皇子麾下倖存者?他們曾回憶年初在介休大戰,當時楊長一方出動了兩萬步騎,這還包括沒參戰的水軍,再加上威勝與遼山駐軍,保守估計有五六萬人。”
“五六萬人又如何?他新得汾州、太原、平定三州,多少縣需要軍隊維持秩序?特別是平定要防範東路軍,楊長必然劃去了重兵。”
“重兵有多重?過半還是更多?”
“你想說什麼?”
蒲察石家奴本想忍讓,卻發現耶律餘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