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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馬出林,官道上一路疾馳,沒用多少功夫,銅陵關城防便赫然立於眼前。
進了銅陵關,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街鋪林立,人流攢動,又值晌午時分,酒菜飄香,吆喝聲四起,好一幅盛世景象。
究其原因,還得從金兀洛說起。當年金兀洛南侵歸國後,權威大漲,為防止手中劇增的權力鋒芒太露而過早夭折,他便開始培植親信,壯大自己。親信主要從黑旗軍中提拔,凡是參加南侵的,手中人頭數領先的,基本上都是官升幾級,有的甚至青雲直上。
可有人上就得有人下,他接下來做的就是剷除異己,尤其是對那些位高權重、根深蒂固的老臣,手段兇殘,絕不容情。斬草定除根,抄家必滅門,絕不給其東山再起的機會。幾年下來,朝堂上十有六七都是黑旗軍人,關鍵位置八成是金兀洛親信。轉眼之間,他便成了北胡第一重臣,傲視同僚,威風八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憑著黑旗軍在手,有些時候,他甚至可以藐視皇威。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在他覺得大胡官吏已沒人敢和他爭鋒的時候,他開始向皇親國戚動手。首當其衝的就是駙馬並禁軍統帥萬穆勒,因為在兵改的時候他是反對得最兇的,萬穆勒曾指著金兀洛的鼻子說他是狼子野心,罵他是亂臣賊子。但那時朝堂上包括皇帝在內都聽不進他所說的一切,因為金兀洛以他高超的演說能力把組建黑旗軍說得那麼的忠君護國,令人無從反駁。
吾王威兮當加於海內四方,天下蒼生苦難,亟待王上施恩佈德,王上應從天命、順民意,率領我大胡走出茫茫草原,南燕的沃土、東陵的大海、百圖的水澤,甚至更遠的地方。讓我們的馬,能夠肆意奔騰,讓我們的民,能夠圈地為家,讓我們的王,能夠四界一主。這天下,應該是我大胡的天下!所有的金、木、水、火、土,都應該是我大胡的,其他的種族,不配享有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王上,只要我們的黑旗軍組成,我們就是主,他們便為奴。他們的一切都是我們的,豐盛的飯、舒適的衣、嬌人的姬、奢華的樓,都是我們的,目之所及的花鳥魚蟲、鶯歌燕舞,都是我們的,就連這茫茫不見邊界的天下,都是我大胡的,都是我大胡至高無上的大王的。
這一番言語下來,說得群臣動了心,說得胡王醉了心,萬穆勒那蒼白乾澀的聲音被忽略了。最後一個反對的聲音,被那副描繪得活靈活現的盛世藍圖給遮蓋得嚴嚴實實。
結果不出所有人的意料,金兀洛成功地實行了組建黑旗軍的計劃,但胡王也顧及到了萬穆勒的顏面,特旨:此次兵改,禁軍高層保持不變。
令北胡大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過十年,萬穆勒就不得不把禁軍的統治權交給金兀洛的大兒子金彪狼。因為王城行刺這樣的事一發生,以治軍不嚴之罪為內容寫成的摺子第二天就摞滿了胡王安吉白的王案上。且當時群臣激憤,勢必要治萬穆勒死罪,皇帝無法,但還是顧及皇親國戚顏面,死罪暫免,流刑三百里,永不得入王城。
但萬穆勒還是死了,連王城都沒出,就被暗中毒死。胡王當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三年之後的逼宮事件發生的時候,他甚至還幻想著萬穆勒能率領邊境守兵來勤王,哪知直至他死,全國都沒有一個人來勤王。
安吉白駕崩,喪事很是草草,甚至全國百姓連孝都沒帶,在一番唏噓議論聲之中,這件驚天駭事就算過去了。不久之後,北胡新皇登基,是安吉白幼弟剛滿十歲的兒子,名喚安佑。因新皇年紀尚小,暫由安吉白的妻子,也就是北胡的原皇后金汝洛垂簾聽政,金兀洛攝政,年號定為金元。
金兀洛作為北胡權勢最高的人,南侵之後,便一心痴迷於政治,再加上享樂之念漸漲,他也就沒有把太多精力放在南邊的燕國身上。且燕國年年進貢,遇到豐年還會主動增加原定貢品數量,國書上俯首稱臣之辭寫得情真意切,感激涕零,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孝敬之心如黃河水滔滔氾濫難止,爭著搶著要補上以往難以盡孝所留下的心靈虧空。金兀洛一見燕國虔誠服帖至此,且征討日苦,哪裡及得上美姬佳釀常伴,也就沒什麼再次南侵的心了。
邊境無戰事,雙邊的百姓便開始互通有無,茶葉布匹、羊毛牛奶之類,後來生意做得多了,便買賣起了綾羅綢緞、獸皮駿馬。日子久了,雙邊的生意紅火了,便招來了百圖人、東陵人,甚至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地方的人。人多了,除了進出貨以外,自然是要吃飯、住宿、娛樂的,所以銅陵關的繁華也就不足為奇了。
太多的百姓他們並沒有那麼堅定的意念來記得戰亂所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