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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福德走上前來,卻沒有接那遞上來的杯子。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瓶子,遞給了德羅萊特。“往水裡滴六滴。”他說。

德羅萊特拔出了塞子。他手抖得太厲害,直擔心自己會把這瓶東西全灑到地上。阿什福德似乎根本沒在意;德羅萊特晃晃瓶子,往水裡灑了幾滴。

阿什福德拿過杯子,一飲而盡。杯子從他手上滑落。德羅萊特發現——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發現的——阿什福德變了。星空之下,他黑色的身影漸漸癱軟下去,腦袋也耷拉了。德羅萊特心想他是不是喝醉了。可無論什麼東西——就那麼幾滴,怎會讓人醉呢?何況他身上也沒有烈酒的氣味兒;他聞著就像一個幾禮拜沒洗衣服洗澡的男人而已;此外,倒是還有種味道——前一分鐘還沒傳過來呢——一種人上了年紀且跟五十多隻貓在一起的味道。

德羅萊特產生了一種極怪的感覺。他曾有過這般感受,那是魔法即將生髮之時。看不見的門在他周圍一扇扇地敞開;風從遙遠的地方吹到他身上,帶來樹林、荒野與沼澤的氣息。各種景象不請自來,飛入他的腦海。周遭的房屋不再是空巢。他能直接看進屋裡去,就好像房子被拆除了圍牆。每間黑屋裡都住著——不能說是人——一種生靈,一種遠古的精靈。有的屋裡住了火焰;有的屋裡住了石頭;有的屋是一幕雨簾;有的屋是一群飛鳥;還有間屋裝了一座山坡;另一間則住著一個思想陰暗、熾烈的小傢伙;各種各樣,不一而足。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他十分駭然,低聲自問。他發覺自己的頭髮根根直立,就好像身體裡過了電。接著,一種全新的、異樣的感覺抓住了他:這感覺和往下墜落頗為相似,可他仍站在原地。往下墜落的就好像是他的心一樣。

他覺得自己站在英格蘭的一座山坡上。雨正在下;雨水在風中盤旋打轉,好似灰色的鬼魂。雨打在他身上,他也變得像雨水一樣細瘦。雨水沖走了思想,沖走了記憶,沖走了所有的是非善惡。一切都像石頭上的泥巴似的被沖刷了個乾淨。雨把自己的思想與記憶灌了他一腔。道道銀針插滿山坡,像精細的網紗,像手臂上的脈絡。忘了自己是個人——或者說曾經是個人,他變成道道雨水,隨之滲入了泥土。

他覺得自己躺在泥土之下,躺在英格蘭國土之下。多少歲月過去了;雨水與寒意在他體內滲透;石頭在他體內挪移。在那片寂靜與黑暗裡,他生長得巨大無比。他變成了土地;他變成了英格蘭。一顆星星低頭看他,同他說話。一塊石頭向他提問,他用石頭的語言回答了它。河流在他身旁盤轉;山坡在他手下萌發。他張開嘴,撥出一片春意盎然……

他覺得自己被搡進了冬日暗林裡的一片樹叢。樹木無邊無際,黑柱之間由細細一道白色的冬日天光相隔。他低頭看去。新生的小樹苗把他穿了個透;它們鑽出他的身體,戳破他的手腳。他的眼皮再也合不上了,因為嫩枝從裡面冒了出來。蟲豸由他耳朵蠢蠢出入;蜘蛛借他嘴巴築巢織網。他發覺自己已經在這片樹林裡蜷曲了多年。他對這片林子知根知底,這片林子對他也是心知肚明。哪是樹木哪是人,再也說不清。

四周一片靜寂。雪花飄落。他尖叫起來……

黑暗。

像從幽暗的水底站起身來似的,德羅萊特醒了。是誰把他放了——阿什福德,那片樹林,還是英格蘭本身?他不知道。可他能體會到這東西將他重新打入他自己腦海裡時的那種不屑。遠古的精靈一個個離開了他的身體。他的思想和感觸漸漸退化到人類所能及的程度。他頭暈目眩,想起之前遭受的一切就覺得天旋地轉。他仔細檢查自己的雙手,揉了揉身上曾鑽出樹來的地方。一切還都健全;哦,但是疼啊!他抽噎著往四下裡看去,尋找阿什福德。

魔法師在不遠處的牆根底下蹲坐著,喃喃自語地念咒。他拍了牆一下;磚石鼓脹、變形,化作一隻渡鴉;渡鴉張開翅膀,一鳴驚人,直飛入夜空。他又拍了牆一下:又一隻渡鴉出牆飛走了。一隻又一隻,接連不斷,渡鴉越來越多,天上的星星都被那黑色的翅膀擋得透不出光亮。

阿什福德伸手又要去拍打……

“法師大人,”德羅萊特氣喘吁吁地說,“您還沒告訴我第三條口信是什麼哪。”

阿什福德往四周看看。突然,他抓住德羅萊特的外套,將他揪到自己面前。德羅萊特能覺出阿什福德口中的臭氣吹上他的臉,而且他這回終於看清了阿什福德的面目。那一雙熾烈、狂野的眼睛裡映著星光,卻不見了人性與理智。

“去告訴索恩我這就去找他!”阿什福德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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