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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見,”聞秋樂說道,“不過你這副跟別人的不大一樣。”
“我曾在惠特比遇見一個水手,這是我照著他的牌畫的。他在熱那亞買了副牌,打算用它算一算海盜把金子都藏在哪兒,可真摸出牌來,他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他想把牌轉讓給我,可我那會兒沒什麼錢,付不起他要的價,於是我倆就各讓一步:我幫他解牌算命,他把牌借給我,容我照著把一副牌畫完。不巧的是,我還沒畫完,他們的船就起航了,於是這副牌裡有一半都是我憑著記憶畫的。”
“那你算出他什麼命來了?”
“我算準了——他活不過年底就得淹死。”
聞秋樂笑了起來,臉上一副讚許的表情。
從面前這副牌看來,當年齊爾德邁斯跟這位喪命的水手做交易的時候,窮得連紙都買不起——他把牌面都畫在什麼酒館賬條、送洗衣物清單、信箋、賬本,還有戲園子招貼畫的背面了。後來,他又把這些紙片糊到帶色的硬紙板上。有好些牌的前臉都透出背面的印花,看著不像那麼回事了。
齊爾德邁斯抽出九張牌,碼成一行,隨後翻開第一張。
牌面上的圖畫底下寫著這張牌的編號和名稱:“VIIII.隱士”。畫上是一位老者,身著僧人常穿的裙衣,頭頂僧人常戴的兜帽,手提燈籠,執杖而行。看姿態,彷彿他由於長年伏案苦讀,四肢已近乎無用。他緊繃著臉,彷彿滿腹疑慮。畫面透出一種枯槁乾澀的味道,誰看到它都會被感染,彷彿這張牌上滿是灰,讓人鼻子裡刺癢得慌。
“唔,”齊爾德邁斯嘆道,“你目前的舉動正被一位隱士所左右。這個嘛,咱們都知道了。”
下一張翻開,是“愚者”——唯一一張有圖畫卻沒有編號的牌,看著就彷彿畫中人由於某種原因被撇在了故事之外。齊爾德邁斯這張牌畫著一個人走在大路上,腦袋頂上是夏日的樹冠。他手裡拄根棍子,用來倚靠歇腳;肩上扛根棍子,另一端挑著個布包。有隻小狗跟在他身後跑跳。這人物看來是有意要被塑造成古時候痴漢或弄臣的模樣:他帽尖綴著鈴鐺,膝頭繫著緞帶,齊爾德邁斯分別給塗成了紅綠兩色。此時,齊爾德邁斯似乎不知該如何解讀這張牌。他想了一想,把後面兩張牌都翻開了:一張是“VIII.正義”——一個女人頭頂王冠,一手持劍,一手提著一架天平;另一張是“權杖二”。兩把權杖交叉在一起,人們多會認為它代表“十字路口”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齊爾德邁斯爆出一聲笑。“行啊!”他抱起雙臂,帶著一絲笑意打量著聞秋樂,“這張牌,”他用手指頭點了點“正義”,“它告訴我你已經掂量了各種方案,做出了決定。還有這張,”他指指“權杖二”,“它告訴了我你決定的是什麼:你打算四處浪遊。看來我是在浪費時間啊,你原來已經打算好要離開倫敦了。別人折騰了這麼半天,聞秋樂,原來你早有去意!”
聞秋樂聳聳肩膀,彷彿要反問齊爾德邁斯:你還以為怎樣?
第五張牌翻過來,是一張“聖盃侍從”。我們往往將“侍從”和年輕人的形象聯絡起來,可牌面上的人已經上了歲數,低垂著腦袋。他鬚髮茂密,左手舉著一隻沉甸甸的杯子。一隻杯子大概不會讓他現出如此古怪的神情,彷彿已是精疲力竭——除非它是世界上最沉的一隻杯子。不會,他肯定另有什麼別的負擔,畫面上看不明顯。由於齊爾德邁斯當初沒法兒對制牌的原材料更挑剔,這幅畫顯得頗為奇異。這張牌被他畫在一頁信紙的背面,信正面的字都透了過來。畫中人的衣服亂糟糟地擠滿了筆道,連臉和手上都帶著部分字跡。
聞秋樂看了看這張牌,笑了起來,就彷彿他看懂了一般。他用手指頭在牌上敲了三下,以示友好。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舉動,齊爾德邁斯對牌的解釋不像先前那麼肯定了。“你要給某個人傳個口信。”他不太有準兒。
聞秋樂點點頭。“下張牌是不是就該告訴我這個人是誰了?”他問。
“是的。”
“啊!”聞秋樂嘆道,自己直接把第六張牌翻開了。
第六張牌是“權杖騎士”,畫的是一個戴寬簷帽的男人騎在一匹毛色很淡的馬上。馬蹄下畫著幾塊岩石、幾簇青草,可以看出他走的是一條鄉間路。這位騎士的衣裳質地精良,看樣子所費不貲。不知什麼原因,他手裡還舉著一根粗重的大棒。叫它“大棒”都算是抬舉它了,這玩意兒也就是從大樹或是籬笆上撅下來的一根粗樹枝,樹葉、枝椏什麼的還都在上面翹著呢。
聞秋樂揀起這張牌,仔細研究起來。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