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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表情,指著谷才對癱坐在床邊的老鴇道:“我這兄弟脾氣不太好,讓王媽媽受驚了。”
老鴇頹然坐在床邊,半晌後低聲道:“明日巳時來接人,後巷小門。”
第二日天剛放亮,便有一輛馬車停在綠蕪苑後門,許經年坐在車前,看著老鴇將秋蟬帶出,依舊一副笑眯眯地樣子。
“秋蟬年幼,未經人事,公子憐惜著些。”臨行前老鴇不忘叮囑。
許經年哭笑不得,暗道古往今來打劫青樓舞姬的自己應該是頭一個。
揮動鞭子,馬車吱呀呀開動,車廂內,秋蟬不時掀開窗簾看看街道兩側,自三年前被賣入綠蕪苑,這便是她第一次離開,雖然前路未卜生死難料,但多少算是給平如死水的日子帶來些改變。
昨日深夜得到訊息,先是興奮,繼而惆悵,又陷入期待,她有些懊悔那夜推窗勸這神秘公子逃走,否則也不會惹下後面這許多麻煩,如今人在他手上,也只有聽天由命。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秋蟬問道,語氣盡量平穩冷靜。
許經年反手丟入車廂內一個包袱道:“換上。”
秋蟬不再言語,默默開啟包袱,是一套素淨的小袖衫襖,與自己身上的豔麗紗裙截然不同。
車廂外又傳來許經年冷冷的聲音:“褚六,你娘死了,受你兄長的託,帶你回家看一眼。”
一陣良久的沉默後,車廂內終究還是傳出窸窸碎碎的哭泣,聲音不大,似在極力壓制,奈何許經年耳力驚人,一點細微的的動靜都會盡收耳中。
一路無話,出城後哭聲才漸漸停了。
“我家的事,褚三同你說了多少?”車廂內傳來秋蟬帶著鼻腔的聲音。
“不多。”許經年心道原來那樵夫叫褚三,“只說三年前大旱賣了妹妹,今年大旱又死了老孃,他不敢去尋你,怕瞧見你過得不好。”
“那年旱了太久,家家戶戶顆粒無收。我是老小,行六,五個兄長餓死了四個,只剩褚三,父親臨死前交代,若實在撐不下去,便將我和娘挑一個賣了,好死不如賴活著。”車廂內再次傳來幽幽哭泣。
許經年道:“所以樵夫選了你?”
“娘年紀大了,沒人肯要,再說賣老孃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褚三挑挑揀揀,少要了一半銅板,人伢子才答應將我賣去益都大戶人家,少吃些苦。”
“終究還是落到了綠蕪苑。”許經年嘆息道。
“災荒年月,易子而食,承諾是最不值錢的,更何況人伢子本就不可信。”
“想來樵夫心裡也不好受。”許經年安慰道。
秋蟬掀開車廂門簾,一雙鳳眼哭得通紅,口中呢喃道:“離開前,褚三在門外跪了一夜,我那時小,也倔,將一切都怪在他身上,直到離開也未再看他一眼。如今想來,若那時不賣我,三個都活不下去,賣了,還有一線生機。”
許經年嘆了口氣,揮動手中馬鞭道:“離昌樂還有幾十裡,你先歇會,到了我叫你。”
秋蟬並不回應,探出腦袋問道:“我雖不知你身份,但看衣著談吐,怎麼也不像會與褚三有交集的人。”
許經年道:“有事相求。”
秋蟬正要再問,抬眼看了看前方突然壓低聲音道:“那個挑扁擔的菜農,來來去去在我們前後走了三回。”
許經年抬眼望去,果然見一個挑著扁擔的中年人正從對面走過,於是好奇問道:“你怎知?”
秋蟬道:“我打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只要見過一次,這人就算在我腦子裡掛了號了,無論多久,再見到便能立刻認出。”
許經年驚奇道:“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本事!”
秋蟬道:“而且我看這人,不太像菜農。”
許經年問道:“何以見得?”
秋蟬道:“常挑扁擔的人會用巧勁,走路側著身子,腰略弓,順著扁擔搖晃的節奏。你看這人,身子筆直朝前,看起來步伐雖與扁擔搖晃節奏一致,但雙臂緊繃晃動僵硬,顯然是靠臂力控制扁擔強行順著自己的步子走。你再看他擦汗時掌心的樣子,常挑扁擔的人要抓握扁擔兩端的繩子,繩子前後晃盪,因此掌心靠近四指根部的地方會有老繭,而這人老繭在掌心靠近虎口處,倒像是習練兵器磨得。最重要的是,他每次經過我們的馬車,都會趁你不注意側目瞧上幾眼。”
許經年回頭,盯著車廂內探出的俏臉看了半晌,幽幽道:“你這本事,是誰教得?”
秋蟬道:“哪有人教,綠蕪苑魚龍混雜,吃的虧多了,自己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