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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的。”
許經年嘴角微翹,口中嘀咕道:“我對你倒是愈發感興趣了。”
再次揮動馬鞭,速度明顯快了起來,馬車在一處岔口拐下官道,直往山林而去,幾個喬裝的流民忙順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加快步伐。
待人被完全甩開,許經年停馬下車,將繩子拴在一棵樹上,對秋蟬說道:“在車廂內等著,我去去就回。”
冬風凜冽,吹起樹林裡一陣寒氣,透過窗簾,秋蟬看到少年縱身躍起,向來時方向飛去。
不多時,少年再次返回,解開繩子掉轉馬頭向官道駛去。
“你去做什麼了?”秋蟬好奇問道。
許經年將手中鞭子甩得啪啪作響,口中回道:“打劫。”
車出樹林,秋蟬抬頭,看到一棵巨大的楊樹上倒掛著五個人,五人被繩子捆住雙腳,掛在樹枝上一動不動,樹下,一隻扁擔、兩筐菜和僅剩的一段麻繩安靜躺在地上。
秋蟬呆呆地看著樹上五人,只聽許經年說道:“放心,只是昏迷過去。”
馬車重新回到官道,秋蟬好奇道:“我實在想不出你能求到褚三何事。”
許經年避開她地試探,將一隻腳耷拉到馬車外,隨著馬蹄跳動甩來甩去,似自言自語道:“我小時候,約莫五六歲吧,被一個姑娘用驢車馱著,那時我在後鬥,她在趕車,她輕功很高,我那時想,只怕這輩子功夫也趕不上她。”
“後來呢?”
“後來,沒出三年我便超越了她,再後來,還娶了她。”許經年笑道,“你看,這世上的事情,誰說的準呢,保不齊有一天我還要求你幫忙呢!”
秋蟬道:“我倒很想見見這位姑娘。”
“她死了。”許經年回道,臉上帶著笑意。
再次回到陳家溝,依舊是上次的時辰,秋蟬識得舊路,指揮著許經年不多時便進了村子。
馬車雖不算華麗,但在小山村已是稀罕物件,惹得村民紛紛側目。
樵夫褚三似乎又蒼老了些,與上次破破爛爛的補丁素衣不同,這次特意換了一身孝服,雖然依舊打滿補丁。
家門口早已圍滿看熱鬧的村民,許多是一路尾隨馬車而來,待許經年扶著秋蟬走出車廂時,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姑娘膚如凝脂,面若桃花,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盈盈,一頭黑髮如瀑布般垂落,朱唇不點而紅,貝齒潔白如雪,微微一笑,令人心醉神迷。
看慣了村裡五大三粗的農婦,乍一見這氣質出塵清冷的絕美舞姬,男人們紛紛瞪直了雙眼,幾個湊過來看熱鬧的農婦見狀心裡暗罵“晦氣”。
有眼尖的村民喊道:“這不是褚家的小六子嗎?”
如此一提,便立刻有人接茬道:“可不是,這不就是褚六嗎?”
人群炸開了鍋,有人低聲議論道:“莫不是在益都得了勢,連車伕都穿的這麼好。”
“我看不像車伕,說不定是她男人。”
褚三一言不發,只默默將二人迎入院中,再將院門輕輕關上。
許經年好奇道:“不是白事?怎不讓外面的親戚四鄰進來?”
褚三有氣無力道:“死人太多,大家早就無所謂了。”
進到堂屋,迎面便瞧見正中央地上擺著一床草蓆,褚家老太的屍體就放在草蓆上。
秋蟬皺了皺眉道:“怎不置辦棺材?”
褚六嚥了咽口水,將”沒錢“二字壓回肚中解釋道:“棺材鋪的劉老頭前幾個月死了,買不到。”
男人講話聲音極低,帶著些許怯弱,全不似與許經年講話時隨意灑脫,“咿咿呀呀”的聲音像極了蚊子的嗡嗡聲,或許是對妹妹的愧疚讓他提不起精神,又或許是餓了太久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