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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以草蓆遮蔽,草蓆之下似是一具屍體。
許經年上前一步,遞給樵夫一兩碎銀道:“兄臺,我二人從益都來,想打聽些事情,還請行個方便。”
樵夫扭過頭,並未伸手接銀子,只冷冷盯著許經年道:“不知道,知道也不說!”
谷才氣道:“你!”
許經年伸手製止谷才,拱手作揖道:“打擾兄臺。”
獨輪車吱吱呀呀繼續前進,山路顛簸,顛地草蓆之下的屍體垂下一隻手臂,許經年瞥了一眼,便幾步跟上樵夫道:“兄臺近日可曾見過生人出入這荒山?”
樵夫咬牙繼續趕路,許經年鍥而不捨道:“我兄弟二人闖蕩江湖多年,會些拳腳,你若有仇怨,可說與我們聽聽,說不得能替你報仇。”
樵夫一愣,這才停住腳步放下獨輪車把手,側目看著許經年道:“你怎知我有仇怨?”
許經年再次拱手作揖,指著獨輪車上垂下的手臂道:“此傷斷口整齊細銳,是劍傷,此處荒山野嶺,並無習武之人。我觀兄臺面紫唇白,呼吸急短,音色低沉,應是胸悶氣短,日夜咳痰,肝氣鬱結所致,因此大膽猜測車上之人是被人以劍殺害,兄臺報仇無門,以致氣滯鬱結。”
樵夫冷哼一聲道:“我看你二人不像闖江湖的。”
谷才問道:“那像什麼?”
“穿得是錦衣,配得是好馬,出手就是一兩銀子,倒像當差辦案的。”樵夫道。
許經年道:“闖江湖也好,當差辦案也罷,還請兄臺行個方便。”
樵夫在路邊隨意坐下,一隻手臂搭在獨輪車扶手上,無精打采問道:“你們是為那日山上的劫匪來的吧?”
許經年大驚道:“你怎知?”
樵夫指了指獨輪車上的屍體開口道:“我有個妹妹,三年前大旱被賣去益都,你們找到她,告訴她老孃死了,回來瞧一眼。”
許經年道:“這倒容易,只是不知道令妹尊姓大名?”
“她叫褚六,自被賣去益都,便失了訊息,我不敢去找,怕見到她過得不好。”樵夫道,“一年前村裡有人去過,聽說她做了舞姬,有個名號叫‘秋蟬’!”
“是她!”許經年驚道。
樵夫好奇道:“你認得她?”
許經年道:“你這忙我幫了。”
樵夫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道:“既如此,今日就不埋了,等小六子回來看最後一眼。”說罷推起獨輪車轉頭向山下走去。
許經年喊道:“我看這屍體有些日子了,還是儘早入土為安。”
山路崎嶇,樵夫步履蹣跚,漸漸走遠,空曠的荒山中傳來男人有氣無力的回應:“這年月,哪還有‘安’?三年前大旱賣了妹妹,今年大旱死了老孃,說不得改日就該輪到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