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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蘭用力怒罵的狼狽,像是一條疾跑的狗,鼻腔裡嗚咽和怒氣嘶啞地交織在一起。
&esp;&esp;“真是有什麼媽就有什麼兒子。”被翟京海咬傷的警員說,“這模樣和翟京海被逮捕那天的樣子一模一樣,像要吃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蠻力,能把江組長從二樓撞下去。”
&esp;&esp;方敬言曾在一篇課題研究裡看見過一個觀點:孩子是在複製撫養者的觀念和性格,幼時的耳聞目睹決定了人生。
&esp;&esp;一直以來,方敬言都沒弄清楚翟京海病態人格的形成原因。眼下總算是明白了,常年生活在高壓、暴力、混亂的環境裡,孩子對女性產生了一種天然的憎恨,因為翟京海的母親性格暴力,又代表著權威力量,所以這種憎恨只能透過其他渠道發洩。
&esp;&esp;生活在高壓環境裡的孩子對女性產生恐懼和預期性焦慮,這也是翟京海罹患精神性陽痿的根本誘因。
&esp;&esp;換句話說,翟京海的行為方式和態度大多來自母親的言談舉止。
&esp;&esp;兩個身材纖細的女警察全然抓不住王蘭,推推搡搡間又有幾個警員圍了上去。
&esp;&esp;“翟京海的辯護律師呢?”方敬言敲了敲接待室的桌子,“在這鬧什麼,犯罪嫌疑人家屬有問題應該先和辯護律師溝通,她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esp;&esp;“那個,今天看守所安排了翟京海會見律師,林律師應該在看守所……”一個臉不熟的小警員說。
&esp;&esp;“王蘭!你現在的行為涉嫌擾亂社會治安和妨礙公務,如果你想見翟京海,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進去見他!”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江曉,方敬言積壓在心底的怒氣宣洩而出,失控的怒吼像是要把王蘭撕個粉碎。
&esp;&esp;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何樂從未見過方敬言這副模樣。
&esp;&esp;“你兇什麼兇!你們警察辦案就靠嗓門大嗎?”王蘭也不甘示弱,“我兒子翟京海到底犯什麼事了!你們要這麼對他。”
&esp;&esp;“殺人。”方敬言冷冷地丟擲兩個字。
&esp;&esp;“殺誰了?證據呢?屍體呢?什麼都沒有你們就想把屎盆子扣在小海頭上,我告訴你們沒門!法律是主持正義的,是保護我們老百姓的,我要告你們,告到底!”
&esp;&esp;方敬言只覺得可笑,冷哼一聲:“哼?法律?如果偏袒翟京海,那被他殺死的六個人就是天大的笑話。你現在大言不慚地談論法律時候,有沒有想過那六個人,誰又給那六個人行使正義的權利了!”
&esp;&esp;“敬言,這個不能說。”詹志信拉住了方敬言的手臂。
&esp;&esp;“憑什麼不能說。”方敬言紅了眼,“你兒子拒捕,把一個警察推下樓,現在人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esp;&esp;這一刻,方敬言切身體會到江曉對於柳承敏之死的憤怒。
&esp;&esp;人果然是一種很賤的生物,在沒有經歷過同樣的故事時,總是能以冷靜到殘忍的方式規勸別人。
&esp;&esp;王蘭愣住了,她不敢相信方敬言所描述的翟京海:“你放屁……”這三個字,軟弱無力,像是在做最後的抵抗。
&esp;&esp;“最後一名死者還沒有火化,人就在殮房裡。”方敬言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靜靜的把話講完。
&esp;&esp;王蘭癱軟了下來,如果不是邊上的警察扶著,此刻已經摔到了地上。
&esp;&esp;“其實王蘭女士說的也沒錯,即便是犯罪嫌疑人也是受到法律保護的。”人群裡冒出一個聲音。
&esp;&esp;方敬言轉頭看去,接待室門口站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性,西裝領帶被打理得一絲不苟,金絲邊框的眼鏡架在鼻樑上,他推了推眼鏡橫樑,朝著方敬言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
&esp;&esp;“法律是雙刃劍,既懲罰罪犯,也限制執法者的權利。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是我國公民都可以享受法律的保護。”男人走到方敬言面前,“你好,我叫林見深,是翟京海的辯護律師。早就聽聞方顧問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標準的客套話被他說得滿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