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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曉！”方敬言眼睜睜地看著江曉和翟京海摔在了廢棄的玻璃堆裡，兩人絞在一起滾向地面，拖出了長長的血跡。
&esp;&esp;“江曉，江曉！”方敬言連滾帶爬地跑向江曉。紅色的液體從江曉的頸部和大腿上汩汩湧出，不管方敬言怎麼捂住傷口都沒用，“江曉，別睡！別睡！”
&esp;&esp;很快，血透過被打溼的襯衫一點一點暈開，漸漸地被雨水衝散，江曉以肉眼可見速度蒼白下去。僅僅幾分鐘，呼吸已經被大雨全然覆蓋。
&esp;&esp;接下來的事，江曉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好像是被扔進了海水裡，四周有一道隱形的牆，切斷了自己和外界的聯絡。身體越來越冷，面前是接連不斷的燈光晃過，可她什麼也看不清楚，視線裡的光芒也逐漸離自己而去。
&esp;&esp;恍惚間，她一直聽到方敬言的聲音。江曉，江曉……
&esp;&esp; 需要被治療的母親
&esp;&esp;短短一週，方敬言像是老了十歲。江曉躺在病房的七天裡，方敬言沒有放鬆過片刻。
&esp;&esp;白天和梁葉、何樂整理證據，審訊翟京海。晚上就到醫院守著江曉，一連幾天都沒有在be sky露過臉。
&esp;&esp;“誒？那個小哥哥又來了？”值班的小護士趴在護士臺上望向江曉的病房。
&esp;&esp;“每天晚上八點準時出現。”
&esp;&esp;“你們說躺在床上的那個是他什麼人？”
&esp;&esp;“管他是什麼人，反正不是你男人。”
&esp;&esp;“你胡說什麼？”幾個小護士鬧成一團。
&esp;&esp;“咳咳……”有人站在護士臺前清了清嗓子，“請問，江曉在哪間病房？”眾人面前出現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
&esp;&esp;見沒人回答，萬予爾挑眉又問了一遍：“江曉是哪間病房？”
&esp;&esp;“a13，前面第三間就是。”
&esp;&esp;“謝謝。”萬予爾扔下兩個字，抬頭挺胸走向了江曉的病房。
&esp;&esp;“這是……正宮抓小三？”幾個小護士面面相覷。
&esp;&esp;病房裡沒有開燈，月色順著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勾勒出方敬言的輪廓。
&esp;&esp;萬予爾開啟了燈。才幾天沒見，方敬言像是換了個人，原本收拾利索的髮型凌亂地頂在腦袋上，薄唇上下泛著一層薄薄的青色，鬍渣讓這男人多了幾分頹廢感。
&esp;&esp;“怎麼弄的？”萬予爾扔下手裡的包，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
&esp;&esp;“從二樓摔下來，掉在玻璃渣裡。”
&esp;&esp;“活得成嗎？”
&esp;&esp;“大腿和頸部動脈破裂，失血過多，縫了幾十針，暫時沒有危險……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方敬言頓了頓，“或許，也不會醒。”
&esp;&esp;“她沒有家裡沒人管？同事也不關心？要你來陪？”萬予爾沒好氣地說，“你是她什麼人？”
&esp;&esp;一連幾個問題，方敬言都沒有回答。
&esp;&esp;她看向躺在床上的江曉，脖子一側，黑色的線將兩片皮肉硬生生地縫合在一起，血茄橫在脖頸上。
&esp;&esp;“vi不放心你，讓我來看看。”看見江曉的樣子，滿肚子的抱怨全然嚥了下去。萬予爾仔細打量著方敬言，他眼神渙散，整個人找不出一絲活人味，上次見到他這幅德性，還是方敬言和方緒一起火化媽媽那天。
&esp;&esp;“做個兼職把自己都搭進去了。”萬予爾從包裡掏出一盒煙。
&esp;&esp;“醫院裡禁止吸菸。”
&esp;&esp;“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萬予爾靠在沙發背上問，“你打算就這麼守著她？”
&esp;&esp;“警隊已經通知江曉的父母了，等她家裡人來，我就回去。”方敬言挫捻著手指說。
&esp;&esp;“我覺得你還是聽一下vi的建議。你離開警隊那麼多年，早就不適合在這種環境裡了。幹顧問能掙幾個錢？難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