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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醽醁勝蘭生,翠濤過玉瓚。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
好幾個字不認識,蓁蓁紅著臉:“這詩是什麼意思?”
“你在上官婉兒身邊呆了好幾年,她沒教你識字嗎?”李隆基勾起略帶嘲諷的笑。
蓁蓁小臉一黑,嘟囔:“不說就不說嘛,嘲諷人家做什麼!姑祖母以前確實讓上官昭容教我習字,可那時候上官昭容是內宰相,要幫姑祖母起草詔書,哪有那麼多時間教導我,後來...”
她發現李隆基的臉色很不好,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在他面前提起姑祖母武則天,是不是讓他想起了生母竇德妃慘死的往事?
“我不是故意的.....”
李隆基沒接話,只是淡淡地道:“蘭生又名百未酒、百味酒,相傳是漢武帝的最愛,玉瓚是天子祭祀的禮器,在這裡也代指名酒,這首詩是太宗文皇帝寫來送給魏徵丞相的,誇讚他進獻的魏家酒,比蘭生、玉瓚都要甘醇。”
“原來如此!”
蓁蓁恍然大悟。
這時博士用木質托盤託來一白瓷放在二人的食案上,笑嘻嘻地道:“郎君、夫人,這就是本店的名菜,魏相公醋芹。當年太宗文皇帝賜宴,專門給魏徵相公準備了三大缸醋芹,結果宴會還沒開始,魏徵相公就將這醋芹全都吃完了,惹得太宗文皇帝哈哈大笑。”
這趣事李隆基和蓁蓁在皇宮內院,早就聽說過,現在聽博士談起,二人不禁相視一笑。
蓁蓁低下頭,看著勝如霜雪的白瓷碗裡放著剛採摘下來的新鮮水芹,翠綠欲滴,瞧起來新鮮可愛,十分賞心悅目。
李隆基當先夾了一根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味道不錯。”
蓁蓁不禁側目,能讓這個挑剔的人都贊好,看來這魏相公醋芹真是一絕呢!
博士笑呵呵地道:“夫人您也嚐嚐!小店醃製水芹所用的醋,不是尋常商鋪裡能買到的,房相公的夫人都沒有它酸呢!”
蓁蓁剛吃入口,一股醇厚的酸味直衝味蕾,刺激地她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了,細細地嚼了幾下,非常有韌勁,而且越咀嚼,這酸味兒越持久,遠遠比往日宮裡的食醋香濃。
“房相公的夫人是誰啊?”
蓁蓁迫不及待地又夾了一根,邊吃邊問。
博士笑道:“夫人竟不知道這典故嗎?當年太宗文皇帝賜給房玄齡丞相兩名絕色佳人,哪裡知道頭一天入府,就被房相公的妻子盧氏用大棒打了出去!太宗文皇帝聽後十分生氣,就召盧氏入宮覲見,並給她兩個選擇,要不留下佳人,要不就把眼前的毒藥喝掉!”
蓁蓁睜大眼睛,筷子上的醋芹掉了到食案上都不知道。
“若寧不妒而生,寧妒而死!”李隆基微笑。
“對對!”博士雙手一拍,“就是郎君說的這句,小人沒念過書,記不住原話!夫人您猜盧氏怎麼選的?”
“她選擇喝毒酒了?”
“夫人聰慧!那盧氏面色平靜,大聲說‘妾寧妒而死!’說完端起酒杯將毒酒一飲而盡!”
“啊——”蓁蓁掩口驚呼。
“夫人不必驚惶!太宗文皇帝是明君,怎能真的毒死丞相夫人?這杯裡啊,不是毒酒而是陳年老醋!”
蓁蓁長吁一口氣。
“太宗文皇帝最後感慨,‘朕都怕了這盧夫人,何況玄齡呢!’從此這吃醋一詞就在坊間流傳開了。”
博士笑著說完,又跑到樓下為二人走菜。
蓁蓁聽得津津有味,笑道:“這盧夫人也是真心愛房相公,否則以她大夫人的身份,又何必在乎那些婢妾呢。”
李隆基微笑:“世人只知道盧氏好妒,卻不知范陽盧氏是世家大族,盧氏作為名門之後,嫁給房玄齡時,他只是朝中一個小官,有一年房玄齡突患大病,自覺命不久矣,就勸妻子改嫁,盧氏性情剛烈,竟要用剪刀扎瞎一隻眼睛,表明自己意志堅決,絕不改嫁!最後雖被僕人攔了下來,可還是弄傷了眼睛,房玄齡感動之下,此後便對盧氏言聽計從。”
“原來是這樣!”蓁蓁聽得入神。
李隆基輕嘆:“這世間何來無緣無故的愛恨?大多都是你待別人用了心,別人才會對你好,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瑤。更有甚者,就算你用心待他,也未必能換回他一點真心。”
蓁蓁沉默,自己不就是這樣。
“盧氏付出良多,最後的結局也並不那麼美好。”李隆基低眉順眼地道。
“為什麼?!”
李隆基摸著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