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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賭就賭。”
林鳳君到旁邊賣茶湯的攤子上買了三個碗,又從身上解下來一個手指肚大小的銅製香薰球,將它在碗裡一扣,叫道:“你看好了,這是新碗,沒什麼機關在裡頭。”手便熟練地將三個碗推來推去,周圍鴉雀無聲,數十雙眼珠子只是跟著轉。
過了一會,她便停下了,做了個手勢讓他來猜。無賴指著中間的叫道:“我看的真,就這個。”
林鳳君笑了笑,翻開便是空碗,再翻開右手邊的,還是空碗,無賴叫道:“肯定被你收走了,收在袖子裡。”
她好整以暇地將手揣好,“你自己翻就是。”
無賴小心翼翼地翻開剩下那個,果然香薰球好端端地藏在裡頭。一陣鬨笑,他動了氣,“再來三把。”
她笑道:“江湖規矩,點到即止,只是借大哥的手熱個場子。”她站起來繞了一圈,對著周圍拱手,“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我父女倆初到寶地……”
父女倆拆了一套拳,仍是太祖長拳,圍觀叫好的多了幾倍。待到打賞時,眾人見她嘴甜討喜,願意掏錢的就多了,零星湊起來也有幾兩銀子。
約莫用了一個時辰,夜市才散。父女倆在旁邊的油茶攤子坐下來,看夥計拿著巨大的銅壺往碗裡倒開水。碗裡發出油茶的香味,跟著水汽向上直冒,熱騰騰的叫人安心。
他試探著問女兒:“你倆……”
“什麼也沒說。”林鳳君嘆了口氣,將兩隻碗碰在一起:“爹,咱們喝茶。”
她望著旁邊的河水發呆,河上飄飄搖搖一片紙船,忽亮忽滅。不遠處的渡口零星有幾個遊人,在河邊放著帶蠟燭的紙船。船放到水中,他們就雙手合十,祝禱著什麼。
“是在許願嗎?”
“算是吧。”父親點頭:“是在對過世的親人說話,祈求他們保佑。”
“那我也要去給我娘放一個。”
“我已經放過了。”林東華微笑道,“希望他們都保佑你嫁個好郎君,圓圓滿滿。”
她苦笑了一下,“爹,我娘都沒了這麼多年了,料想她也不介意保佑你再娶個娘子,後半輩子有個膀臂。”
“混帳話,別再提了。”
忽然夜空中竄上來幾朵煙花,在空中散作滿天星,隨即又是幾朵。她好奇地抬頭觀賞著,一,二,三,接著就滅了。
升空炸開的瞬間,照亮了旁邊的一座橋。橋上站著個男人,長身玉立,姿態挺拔,也正在望著頭頂綻放的花朵。
雖然只打過幾個照面,她印象極為深刻,瞬間認了出來:“原來是那個地煞星。”
“姓陳的?”
“可不是。”
她盯著他瞧了兩眼,夜風吹著他的衣裳,月光灑下來,他整個人是冷冷的,像化不開的冰,看上去跟周邊的紅男綠女絕不相同,“難道他也在……”
“大戶人家成親早,說不定他在等他娘子。”
林鳳君吐了吐舌頭,“什麼樣的女人能跟他過到一處,佩服佩服。”
“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
陳秉正呆立了一會,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拂袖走下橋面。他經過攤子的時候,父女倆刻意低下了頭。
陳秉正只顧向前走,並沒留意他們。她鬆了一口氣,冷不丁瞧見他手裡拿著方方正正的一個盒子。那盒子她剛見過,是首飾鋪子裡那隻紫檀鑲玉的妝匣。
“果然是有錢人家啊,真捨得。”她自言自語道:“要是能分我一點兒該多好啊。”
“那不能夠。”
“大概人真有三六九等吧。比如看燈,大戶人家的小姐在樓上坐著,有茶水喝,有點心吃。”
“這你就錯了。”林東華笑眯眯地搖頭,“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在自己家裡頭扎燈架,放煙火,不會出門的。”
“爹,你可懂得真多。”